性命呵护的小儿子该长成的样子吗?!”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藏剑山庄下,血淋淋的手足相残嫡系斗争,被他们的大少爷亲手揭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绝不只是刀光剑影还有勾心斗角。
叶沧涧闭了闭眼,他敢在剑庐说这些自然是知道在场的人要么已经有所觉,要么绝不会出去乱说。他想过和弟弟再见时的样子,郭忋玤与他脑海里曾经的那个金雕玉琢的小少爷相去甚远。
这些都是郭忋玤不知道的,他没有离开藏剑之前一点苦都没吃过,父母兄长溺爱,练剑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爱恨鲜明,敢跑去君山投奔丐帮,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说改就改。郭忋玤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他憋着一股劲,要凭自己给母亲讨回公道,要让叶三少付出代价,要让父兄忏悔。
“权利家业,不就是这些。”曾经的叶五少第一次知晓自己成长背后的阴影,少年梗着脖子,“为了点钱,搭进去这么多人命值得吗!”
叶沧涧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还是没明白,我根本不稀罕这些,我也想像祖辈那样仗剑江湖,像叶凡爷爷那样好友遍天下。”
“但年岁与天资不是我能控制的。”叶大少眯起眼睛,看向远处,“三婶的母族的筹谋,恐怕超过廿年。”
他语气放缓,满是对不懂事弟弟的无奈:“别添乱了。”
郭忋玤被他这样看着,好像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一如三年前眼睁睁看着母亲逝去无能为力:“你在做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叶沧涧不再说了,拿起锤子继续敲打矿石。
又是这样,郭忋玤简直要气疯了,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个劲儿的“为他好”,少年指着哥哥:“行,那叶大少你继续筹谋,我也有我自己的办法。”
丐帮弟子扭头就要跑出剑庐,他才十七岁,就一个人在外漂泊了三年,他吃下的苦和付出的血和泪都被兄长轻描淡写的否定了。
柳八刀家虽然同样富裕但兄弟几人因为都是同一个爹妈感情极好;李天恻和长孙苍允领着官职,见过的没有硝烟的厮杀更加残酷;萧言天洞悉世事,把悲欢离合视作常态。他们都认为郭忋玤经历的还不够,所以情绪起伏过大,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就好。
在场的其他人或无视或担忧,竟也没人想着替他辩解一下,少年迈着步子要走,眼圈都红了。
“叶施主此言差矣。”经过行道的时候,和尚拦住了他,摁在丐帮弟子的手腕上,内劲吐出就叫郭忋玤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