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惊起又回，有恨无人省。

南京，同样的冷灯下，顾贺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手脚麻木，预备拨的电话始终没有拨，疲惫甩开手机，望向窗外，惟见一片月澄明。

李周曼笑：“你真是看得开啊。”

李周曼一到房间里，洗了手，拆开好看的那一盒吃，吃得面无表情，不发一言。陈放笑她，“这盒用来看的。”

门未关，雾溢。陈放回想起顾贺听见同学会之后的神情，他几乎不敢直面，不敢回想。顾贺想必已知晓，只暂时放任他，不知何故。

最后叹了气，发信息给表妹：完成了。

陈放：“嗯，另外一盒比较好吃。”

“你今晚回去么？”

“我说来找你，李周曼。”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李周曼笑了，她喜陈放这个样。忽然想起，“你怎么和太太说的？”

“行。”

陈放，“去洗。”

陈放闻言失笑，“嗯。”

她喜陈放的吻，从不，似蜻蜓，过影无踪，不可追寻，似未曾发生过。以至于他回想时不很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被亲吻了，就如刚才。

陈放换浴室，雾朦胧中看见镜里的自己，模糊似魍魉魑魅。洒的冲洗下来，至耳际，一路往下。陈放知怎样和李周曼继续，却不知，会怎样收场。

手机屏的那一端，看着文字的顾贺淌下两行泪。

“今天不。”

“你希望我回去么？”

陈放不瞎，不可能看不见，陈放不很清楚那一瞬她僵的神情诉说了什么，直觉那原因他不见得喜，脆不去想。他，“我对她说同学聚会。”

李周曼指着其中一盒糕，笑：“这个好好看。”

陈放开车与李周曼到大学附近的旅馆。李周曼看见陈放停稳车从后备箱拿两瓶米酒，两盒糕，递给李周曼。

夜冷，酒香，宜眠。

陈放以为自己幻听了，了浴室，知是李周曼在唱，李周曼见他来便不唱了。

李周曼笑意僵了一瞬，大约想及他一定是说的，只轻轻应了一声。

李周曼：“没错。记得小时候，和家里人分糕，我挑了一个好看得一踏糊涂的，又红又绿，晶莹剔透，结果我的最难吃。”

李周曼看着他：“商量件事。”

“这就很难说了。”

待目送那对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宁素碧又补上一条信息：现在照片也有了，和陈放谈和也好，谈离婚也行。你们先好好谈谈吧。我也觉得可惜。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讲。

“信了么？”

陈放：“没有的事。”

“明知故问。”陈放正冲洗完壶烧第一桶，回摸了一把她的脸。

“今天怎么忽然来看我？”

了堂，李周曼笑：“委屈你和我一起吃堂饭了。”

陈放拿过

陈放见她一如过往，穿一件极大的长袖衬衫，只是这次换成了黑的。领两颗扣不系，却遮得严严的，不可窥探。

陈放：“你先去洗。”

“嗯？”

“好听，继续。”

李周曼吃了半块，一张餐巾纸，放在纸巾上，不再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