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李周曼闻此温柔言，也不气了，笑：“你在哪儿？”

“你现在方便说话么？”

之后，无论林海说什么李周曼都不理睬了。

“我上哪里知。”

习惯是一件与时间有几分相似的东西，时间大到磨灭一切，悔恨、思念、与苦、乐与悲，无何能胜过时间的打磨。若说有什么是时间无法消的，大约是执念。

“算不上吵吧。不过……没什么。你今天好像也不开心。”

陈放着太醒来，皱眉，环视窗外，起先四周黑极了，他打开车灯，也没有看见什么人或，只好下车查看。

“怎么这么晚了在车里？加班了还是和太太吵架了？”

陈放听见她声音，心安了不少，即抱歉：“对不起，说好了互不打扰……可我想你了。”

铃声响起，李周曼下通话键，放在耳边不言语。

一个搐着的瘾君，大约得多了，迷醉的呓语，苍白的脸，不受控制的肢划动。

“我想见你。”

“如果真的有那个陈放，”李周曼笑了一下，“他大概不会像你这样。你走吧。”

正要睡，隐约听见一个脚步声近了，凌迷醉的脚步声，接着，只停了半刻，“嘭”地一声撞在他车上。

“嗯。”

“对不起，我激动了。”

在某一天，嫦娥或许能忘却后羿是谁，而她一定忘不了，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吞了不老药。

走在冷风呼啸的校园大上，李周曼拉了衣服。后林海跟随，渐渐地不说话了。李周曼抬望着天际皓月，算是明白了，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离去而不茶不饭、夜不能寐，就算有，也是暂时的，更不会是她李周曼。未来得及叹自己的无情，已先想起那个有情的人。

而如今嫦娥应也记不清多少岁月过去了，自她飘升广寒。她若仍不忘苦悲，只怕不是习惯不了寂寞，而是耐不住追问：为何当初。耐不住一个“悔”字过后的如执念。

陈放的声音，“喂。”

“我也没什么。”

归途上，林海大约意识到了，自己追不回，李周曼背后已没有了脚步声。

“何时何地？”

“室友桌上拍的。”（理不理的声调）。

“嗯。”

“我也想你。”

“只是为了告诉我想我了打来？”

“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嗯。南京哪里。”

“如果不方便呢，你难挂掉？”

“李周曼，你别生气了。我真的不知。”

陈放从未见过毒的人，此刻不禁多看了两，想着该怎么办。最终将他拖到一旁的草地上，以防车撞到。他也不想平白报警送人看守所，便不再多想，驱车离开。

李周曼轻声地唱着歌。

陈放把车停在僻静路边，疲倦如袭来。

“真的？那陈放是谁？”

“南京，路上，车里。”

车窗外一明月，众星隐匿。望月扰归心。

皆是年。

陈放：“南京。”

他想：总不能堕落到和瘾君睡在车里车外吧。调转车，往回家的路开。

好听的很，李周曼嘴角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