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还说，让我不要什么都往自己上揽？”程瞻竟举一反三，“偶尔你也有儿参与吧，我遇到你以后，戒烟门诊都不用了。”

程瞻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程瞻望着杨棠脸的廓。黑暗让人脆弱，在白天里会觉得麻的话，到了夜，便好像更容易说。“我的愿望是，以后可以，更好……更恰当地，喜你。”

至少这些天看来，自己对烟的依赖度是急剧降低。烟瘾肯定是被转移支付了。

程瞻虽然是以玩笑的语气说这些话，但杨棠还是到内心一一地疼。他默不作声地往程瞻的怀里更靠近了一些。

“别了。”杨棠不知该怎么劝，想来想去，说的话也很无味，“贴片……贴片也要减量。”

挠了挠程瞻的发。

——只要你不走。

“嗯？”程瞻反应了一下，“哦……是啊。”

他料想棠听到这句话会笑。的确，棠笑起来了，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睛，嘴弯弯地勾起一个小酒窝，洁白的牙齿。

杨棠睁大睛，“你说什么，你戒不掉烟是怪我？”

程瞻也许想了很久，竟回答了一句：“好。”

杨棠像是尽职尽责的仙女教母，在十二过后，却还能宽容他的心愿。

“我的愿望，就是，在北京买房。”

程瞻松松地抱着棠，他的语气却很满足，“嗯。这个真不难。”

杨棠在他怀里闷了一会儿，又想笑，“你突然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害我都没法儿说我的愿望了。”

“所以那是戒烟门诊的方？”

“比如说，”杨棠从手臂底下瞥了他一，“有心事不要靠烟解决。”

“过年啦。”杨棠又重复了一遍。也许是因为四周都突兀地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变小，“新的一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嗯？”程瞻从他上抬起。

要是情生活也能有同步误差检测就好了。走偏一步，说错一句，立刻“嘀嘀嘀”地提醒，在该拥抱的时候不吵架，在该沟通的时候不囫囵，在自尊压过了的时候，也能让对方立刻看到那一条报警的界线。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杨棠在这温柔的沉默中舒一气。他清楚程瞻是这样的人，程瞻并不是故意要拐弯抹角，他是真心这样想的，所以才真心这样说了。

杨棠愈发不好意思，声音低得可怜：

杨棠很快又笑，“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搞砸的。程瞻，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上揽。”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

程瞻一愣，继而又无可奈何地笑。“好。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戒烟三个月了，还成功。”

程瞻缓慢地眨了眨。他在杨棠边侧躺下，手臂又伸过来环住他的腰。杨棠似乎被他碰得了，腰腹上小心地收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我们以前……”杨棠轻轻地说，“是不是，喜得不够‘恰当’？”

程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许愿的场合。

“这是你临机应变想来的吗？”杨棠笑说。

杨棠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