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这次能好好玩儿，提前了一天回北京。我认真地准备了，也努力地参与了，可是我……”杨棠了鼻，声音哑了，“是我运气不好。”

“啊？”方棱脑转了转，“你是说打牌吗？”

杨棠说：“我想好好儿地玩一整天的，可是却睡到了下午三。我想去蹦极，可是排不上队了。我想认真打牌，可是我的四条居然被同顺给捉了。”他的声音里也像沾着，清澈地往下坠落着。

“那还是怪同顺啊。”方棱沉重地叹气。

程瞻他，得好快、好利落啊。

可是，他难不得到一个稍微带儿余温的回应吗？

他就算任、就算幼稚、就算死有余辜。

方棱端来醒酒汤，杨棠乖乖地喝了。方棱给他脱掉外，他也乖乖地抬手。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

乖乖。

方棱坐在另一张床上，想摸烟，又忍住，“你要不再打个电话吧。我来解释也行。”

民宿的主人被惊动了，去察看。方棱见那车上下来一人，穿着的大衣，很，面带着不愉快的影。

“什么？”

方棱目瞪呆。

“方棱。”杨棠说，“我是不是运气很不好？”

“这样不行的。不应该吵架，也不应该冷战。”他只会地说，又小心提醒一下，“不过你刚才喝了，可能是有儿冲。一般人哪有一上来就说我你的，他当然会怀疑……”

杨棠说：“没什么。”

方棱有时候觉得杨棠这么可，谁会愿意见他哭？但有时候又想，算了，越可的孩说不定脾气越大。

“为什么没有，我经常这样啊。”杨棠却打断他的话。

外边小阮他们开始K歌，方棱照顾好了杨棠，自己也去玩了一会儿，到夜半过后，却有一台SUV驶上了院门前的土路，直到熄火停下。

方棱到很棘手。因为自己是个同恋，在某些角度来看，他与杨棠有着战友一般心照不宣的亲密；但他又确实不太了解杨棠的情生活，更不了解杨棠的男朋友。

杨棠想。

“嗯。他不喜吵架。”杨棠抬着帘望天板，白炽灯光令他表情麻木，“其实我也不喜，只是我太迷惑了，迷惑，懂吗？我想问清楚，可能语气就会急一些，显得像是在吵架。但是他觉得我问的问题都不重要，他只会沉默——或者挂电话。”

说我你的语境早已被离。

“他可能不会接。”杨棠很认真地说。

可是我你这句话，为什么就一定是假的呢？

就算自己过去经常突然袭击一般对程瞻说我你、我想你、甚至更骨的话，程瞻都没有多少表情地接受了，可到现在，他们份已经不同，程瞻要怀疑也是很自然的。

＊

他的帘垂落下来，慢慢地呼了一气，知自己的所有辩解都已失效。

方棱噎了一下。“真的？”

大半夜的，这得开了俩小时有余吧？这是图啥啊？

方棱又问：“吵架了？多大事儿啊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