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有些后悔了，但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偏在这时坐他上家的方棱给了50，他只能跟了50。

方棱朝他使，“我要谢你，帮我拦下了杨主。你那200的注，就把他的对给吓跑了。”

方棱喜滋滋地收筹码，“怎么着啊小阮？”

小阮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方主。”

但是情的称赞总是有用的，杨棠很兴大家喜，吃得开心起来，话也变多了。夜晚风凉，他们在院落的大棚里吃饭，四面落下厚实的毡帘，上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夜空。佐啤酒，大快朵颐到八多，众人一同收拾洗涮，方棱又拿了一箱德扑的筹码。

杨棠抿了抿嘴，“你呢？”

方棱上烟，“嗬”了一声。

小阮举手：“听不懂。”

方棱把筹码一推：“跟200。”

杨棠没有玩过德扑，但想比大小嘛，能有什么难的。他第一拿到了一张方片5和一张黑桃10，公牌开了草5、9和红桃A。

杨棠有些犹豫，心想至于吗，这手上都得有金吧。终于还是摇了摇，把自己的牌扔牌堆，“不跟了。”

杨棠听见了，朝空气里了气，松散下来的刘海都被他得飘了飘。谁也不是未卜先知，怂一儿有什么错？他若能遇到正中红心的绝世好牌，就肯定不会这样。

——不是，这可是三条啊！

方棱诧异：“可你都给那么多了啊。”

杨棠说：“我怕输个底儿掉。”

一个姓冯的女生似乎很懂行：“500是不是有儿少啊主？”

他在老家可掌勺过整三天的团年饭，这才几个人，小场面。

他在内心已经喊声了。酒好像让他的灵魂都摇摇摆摆地

不可思议，三张8，这竟是个三条。

“就是要少，要赶惩罚环节。”方棱大手一拍桌，“好了，发牌！”

结果最后开牌，方棱和小阮两人都是普通牌，比大小，方棱赢了。

小阮摸着脑袋笑而不语。余下两人看不对，尽数弃牌。

已经快要混沌的脑神经缓慢地绷直了，他从椅上坐直了，神在自己的牌与公牌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遍。

方棱说：“你这样赢不了大的。”

方棱睛都不眨一下：“听不懂是吧，那我们以赛代练。底数10，每人500，输光算完。每一，要么跟，要么弃，弃牌得喝酒——男生喝酒，女生随便。筹码输光的就……就……真心话大冒险！”

杨棠说：“也输不了大的。”

方棱拧着眉想了想，“这个，其实也很难说……”拿烟了啤酒瓶，杨棠只得自己倒一杯喝了。

小阮押了200。

“规则就是，”方棱已经开始大了，但脑却很清醒，“用手牌和公牌组合起来比大小，听得懂吧？”

这一回，他摸到了一张草8和一张黑桃8。公牌是红桃8、方片J、草K。

方棱问杨棠：“还来吗？”

休息得不错，在厨房里来了神，了三荤四素一汤还带一人一小碗酒酿圆，摆上桌的时候方棱双发亮，笑容满面，带领众人齐齐鼓掌，好像杨棠是他方家的媳妇儿一样。杨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颈，“习惯了，其实不难。”

这一已经有三个人弃牌，各自都喝了酒。第二发牌，草J。

他想自己至少有一对了，冲一冲说不定两对呢，于是押上了50。

“噢哟。”方棱说，“行啊小阮，有胆。”

接着又玩过了不咸不淡的几局，最大的牌只有一对，多数是比牌。杨棠很少赢，因为他总是拿到一些散碎的数字牌，跟过第一就不愿意加注，直接弃牌喝酒了。这样下来，他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但还维持在及格线上，尚未跌破300。只是，他已经喝掉了两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