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转了个，将自己埋了程瞻的怀里，突然就哭声，还把泪都抹在程瞻的衣上。程瞻从膛里闷轻笑，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耐心地等着。

另一个杨棠现了，他站在卧室门，冷冷地看着程瞻脸上的微笑。

杨棠一个枕就丢了过去。程瞻接住了，一时两人相对哑然。

他咬着腮帮说：“那行。我以后再也不给你转视频了，再也不跟你分享我喜的东西了，再也——”

他不是为了吵架而说这些话的。他不懂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地酿造吵架一般的氛围。

不，不对。

地坐在他对面，就是卧室大床正对着的那张电脑椅上。程瞻说：“不是，不是这一次……棠，你总是这样。我很想合你，但我总是……我不好，棠。”

“棠，你不要这么极端。”

过去在床，程瞻总要放一杯，到半夜渴醒来时就迷迷糊糊地喝一。有一天晚上杨棠噩梦惊醒，一摸边没人，慌张地叫老公，程瞻很快跑回来，原来他是去倒了。

他这是温柔吗？他温柔的话你哪来这么多委屈？

他凭什么笑？因为他胜利了吗？

程瞻把枕放好，往前走几步，在他边坐下，有些生地展开双臂将他拥怀中。杨棠闭上，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多的时间与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可是明明让他委屈的源并没有解决，那一个没有情的问号仍然盘桓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却已经弱了。

程瞻醒了？他听见了？

连分手都要他来提，好像是他恩赦给你的自由一样。

你给我来，不准哭，不准抱着他哭！

这时他发现卧室门底下透一些昏黄的光，像是客厅的那一盏落地灯。有极其轻微的、未穿鞋的脚步声过地毯，一变了形的影将那光一分为二。

可杨棠还是不能理解。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吗？只要下次开会的时候提前退微信不就解决了吗？

他好喜程瞻抱他。

他想起来了，程瞻有半夜喝的习惯。

程瞻的手臂又收了一些，嘴碰他的发，结在他脸侧动了一下。程瞻说：“别生气了，棠。对不起。”

这是一块糕的问题吗？你看看本质啊杨棠。

他了睛，脑很涨，甚至梦里的那旁观者的怨愤还带了现实，令他呼急促。他又为一块久远的本没有吃到的糕而生起气来了。

过了很久，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啪嗒”，客厅的落地灯关了，门底下传来的那最后的一丝光也消散尽。

“那你过来抱我。”他说，声音里现了细微的颤。不怎样，他还是有些害怕，怕程瞻从此就不肯抱他了。

杨棠觉得这太无聊了。他为什么要在这小事上和程瞻吵架，吵到连觉也不能睡？太无聊了，不过是一块甚至都没有吃到的糕。

没关系，只要没人看见，就不是社死。

你太孬了，杨棠。

他宽阔的肩膀略微垂落下来，抬手捋了一把前额的发，好像杨棠真的给他带来很多烦扰，“我不好。”

杨棠睁大睛，攥被，朝天仰倒下去，大气也不敢。

他睁躺到了七半。

杨棠蓦地惊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探边的人，迷惑：“老公？”又当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