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呼开始失序，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一滩积，和积旁边的那个里带着白浊的，刚从陌生男人的上取下的避。

程现穿好衣服后就双手抱膝地缩在墙角，保持着同他最远的距离。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源问。

陆源在门站定，手碰到把手，犹豫数秒后还是松开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狭小的地下室里刚经历过一场暴的，弥散着重的腥味，几个刚用过的避皱地散在地上，与可疑的针筒和污混杂在一块。

他倚在墙边，一动不动地站着，木然地听着里动作，却听不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声音。

反正都这么彻底地骗了他了，那就走啊，走得越远越好，走到他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一心想从泥淖里拉的人，把自己拖了去，然后心甘情愿地重新埋去。就像……自己所的一切从来就没有意义。

陆源几乎不能思考。他想，知程现没有死，他应该是兴的啊……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假如程现没有死，自己该如何面对，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其他的所有人一样，如此轻慢地侮辱他。

陆源接过，信封很重，里鼓鼓的。

“所以，耍我有意思吗？”陆源莫名觉得很好笑。

程现还是没有说话，他双手握住手机，不太熟练地打完字后，将手机递给他。

他听见程现起了，似乎在翻找什么，但是他连抬探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显泽正想解释，可是陆源却几乎是把门踹开，然后径直冲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里的声响终于逐渐平息。

陆源莫名接过。发亮的屏幕上是文档的输界面，上只有三个字——

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正在穿衣服。听见门声响，他扭，然后就这么同陆源对视，然后，似乎是难以置信似的瞳孔大睁，僵住。

真的是他吗？但是……万一……真的是他呢？

黄的光线。

“……真的是你啊。”陆源不知说什么，过了许久，他反锁住门，依然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似的问这句没有意义的话。

“对不起”

他打开封，里是一叠纸币，金额杂，没有经过整理，但是看得数目不小。

“怎么，从我这儿搞的钱光了？还是你天生就真的喜犯贱，就喜被男人？”话语变得愈加讥讽，几乎是不受控一般从陆源嘴里蹦了来。

一个男人咬着烟晃晃悠悠地开门，一扭见到两个人站在边，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你们在这多久了？”

直至程现走到他面前。

他想到自己钱包里那张偷偷存住的证件照。过去与现实被鲜明地分裂成两半，陆源再也不能把自己前的这个自甘下贱的男同过去那个人对应上。或许，过去的那个人的存在从来只是他的幻觉。

那人同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站定后，把手上的一个信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