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她扔了？你妈呢？”方星大惊失。

方星不太敢看他，犹犹豫豫：“这几个月他来过几回，说是你的朋友，让我领着去看了看阿姨，了我些钱让我好好照顾小悦……估计小悦就记住他了吧，毕竟长得也好看的……”

只是如今他手上的钱足以打破这个死循环。自我奉献没有必要——收养的家比他贴细致，疗养院足以让母亲面地活到尽。他也没什么望再继续这样可笑的人生。

反正他都是这么卑劣的一个烂人了。

方星犹豫着不肯收，那张卡最后被程现放在茶几上。

男人的脸画得很糙，笔随意。只是睛被程悦画得稍稍用心一，甚至还用蜡笔上了。程悦上一向没什么章法，所以瞳仁是怪异的橙灰。

程现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画纸。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方星，”程现打断他，平静地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甚至不知为什么要把陆源关起来，在原来的计划里，知晓真相的陆源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地，因此本没有这多余的一步。

程悦一向会胡画些见过的人或，他清楚。

程现早就知母亲不太可能醒过来。只是他这几年过得实在无望，总需要寄托。赚钱存钱，再把钱扔里，不考虑未来，然后他在这样一个死循环里靠着那自我欺骗来的希望来重复着日复一日的人生。

那是一幅废稿，像是程悦随手涂的。纸上被一个男人侧脸挤满，旁边还挤着各意义不明的图案。

程现甚至没想过后果，就把陆源关城郊一栋平房的地下室里，谁也不用见，只需要恨他就好。

但是廓很明显是陆源。

但是她应该早对这人没印象了。为了避免两人见面生多余事端，他甚至从未向陆源提及过程悦。

然而那晚上，他看见陆源毫无戒心地险些被林明远抹净吃了，就忽然觉得这家伙承受不住这么个局面。

程现把一张卡递给方星：“你不像我，你格很好，也还小。来钱的活不止这一个……你要是想转行，里面的钱够你付违约金，再周转找个新工作，要是你想继续，就拿它吃好的。”

哪怕方星说得隐晦，程现也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而从此以后……要是还有以后的话，陆源应该也只会对自己的轻信和愚蠢嗤之以鼻。

“万一她醒了呢？你不在她边……”

程现心如麻，将手上的画稿皱。程悦有些不满，想伸手夺过，程现却抢先一步站起来，指着画问方星：“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他？”

程现烦躁地蹙眉，这个人的贴总能恰到好地扼住他的脖颈，让他难以呼，从而更为知自己的卑劣。

“脑受损太严重，医生很早就说她也不太可能醒了。我给她找了疗养院，付的钱够一直照料她了。”

陆源一直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缺乏心，又过于信赖他。所以他才能利用拙劣的骗局把陆源骗得败名裂。

而陆源却在这一场愚蠢的包养游戏里毫无发觉，甚至怕伤害到他故意装的自尊心，嘴上说着等自己主动说困难，却还是忍不住暗地里偷偷照料自己的“难”。

“他说你俩有矛盾，就让我别跟你说他来过。我看他不像坏人……”说到最后方星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不可闻，“后来闹了那新闻，我更就不知怎么开了……”

“……那你呢？”方星咙发，“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