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慎皱了皱眉，用将信将疑的语气说，“这一世的万煞君已经伏诛，也没有机会再威胁到龙主大人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龙主大人将唐守正也击溃，今晚就算是圆满……”

还未等他讲话说完，被穿在树上，周上下千疮百孔的罹先生，忽然间右手小指微微动了动。

“开什么玩笑？！这样都还活着吗？”穆扬烈的脸上忍不住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握了手中的愚行，想要向前再给罹先生补上一刀，却发现周经脉中已经是空空，几乎不剩多少灵力，各的肌也酸痛难忍。他左右环视，却只见周远涛与樊慎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境况：想要驾驭御作战，对族长们的消耗原本就十分惊人，三名族长已经与罹先生酣战了数百个回合，刚才更是倾尽全力发动了合力一击，此刻一时间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而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倾尽了三人全力，如此沉重迅猛的攻势，居然还是无法彻底了结前的敌人。

“这可……真让我吃惊。竟然能让我落如此狼狈的境，看来我确实低估了龙族的实力啊。”罹先生此刻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虽然和咽的伤还在不断淌着鲜血，但他却像是浑然无事一般，以平静的语气开说，“毕竟，明明之前给过你们那么多暗示，你们却都毫无反应，我还以为龙族在漫长时光的演变中已经被磨去了尖牙和利爪，不复当初的勇武呢……”

“你这混帐！”穆扬烈咬牙关，握了短剑踏前一步，却被樊慎伸手拦了下来。

“和我预料的一样，你果然是故意破绽的……”樊慎皱了眉，一边打量着前血模糊，却依旧言谈自若的敌人，一边缓缓说，“和玄海帮涉的时候，你应该是故意亲自的。不，不仅如此，唐守正既然对你如此言听计从，想必在选择受害人的时候也会极大的参考你的意见，叶荣，叶倩，乃至最后的李锐锋，应该都是你主动向唐守正提议的吧？”

“嗯，说的没错。”罹先生了，毫无迟疑地给了肯定的回答，“我知如果案件牵涉到边人的话，你们的那位龙主大人，一定会坐不住开始展开行动的。看来我猜得没错，不是吗？”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故意将唐守正和你自己暴在龙族与钦天监的视线中？”周远涛摇了摇，有些不解地开追问，“你向唐守正传授煞之气的使用方法，还给了他惑心镜，许诺帮他唤回自己的人，而作为回报，他则将受害人的恋世之血供奉给你。你们之间应该是同谋的关系，合作也一直非常顺利才对……”

“同谋？合作？”罹先生挑了挑眉，语气间透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屑之意，“若是捉月人，或许还可以跟我谈谈合作，至于唐守正么……”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既然看不上唐守正，又为何要许诺帮助他？”樊慎耐着，试图从对方中试探更多情报来。

“我的目标从最开始就非常明确哦？我想要枉死者充满留恋，不甘与怨恨的恋世之血，用来突破自修为的瓶颈，如此而已。”

“所以说！唐守正不是已经给你提供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为什么还要故意卖他？”脾气火爆的穆扬烈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下去，提了声音怒吼。

“所遭受的痛苦，不过是小。唐守正提供的那些次品，我也本就看不上。”罹先生笑着摇了摇，以一理所当然般的语气开说，“我所追求的，是真正饱痛苦与怨恨的血，是终于被夺走了最后一丝希望，连内心都被一寸寸灼烧成灰，在极致的不甘与悔恨中死去之人留下的，最甜最丰沛的血。”

“等等，你该不会是……”一丝寒气从樊慎后背划过，他像是猛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以不敢置信的语气开问。

“唐守正不是你们那位龙主大人的对手。毕竟，他原本就没什么天赋，又耽于自怨自艾中，荒废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一言蔽之，就是一个彻彻尾的废。而关于这一，我从最开始就知了。”罹先生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语气温和地吐一个个刻薄的词句，也正是因此，才格外令人骨悚然，“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唯独却有一个好，那就是心中的执念远胜常人。若不是因此，他又怎么会不惜折磨屠杀一个个无辜者，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日日夜夜忍受着煞之气吞噬的疼痛折磨，也要拼死走到这最后一步呢？”

“不过他到底还是会输的，我无非只是加快，并且确保了结局的到来而已。他会像所有可悲的角一样，被英勇而正义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