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脸颊绯红，枝颤。

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着端正的面廓，郁漆黑的眉峰与明亮而定的双令他看上去又多了几分英武与正直的气度。他穿着藏青的警务外，连带着内里的浅蓝衬衣都被熨得笔直而妥帖，恰到好地勾勒他结实健壮的肌曲线与悍的魄，就连他脚下的警靴也被打理的锃亮，短颈的黑丝袜恰到好地覆盖住脚踝。

“我……属下明白了……总之，总之非常抱歉。”张崇辉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了。在尴尬地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赶转过去，继续走在前面为纪嘉泽引路。

“九族的眷属们才不会因为这事对我说三四呢……”纪嘉泽叹了一气，随即绕步走到樊慎的办公椅前坐下，垂下去认真打量着樊慎，“看来鸿哥说的没错，阿慎你意外的是个老实过又一的家伙啊……”

“龙主大人？……”樊慎抬起，有些疑惑地望向纪嘉泽，似乎没有理解到他的

“属下乃是狴犴一族的族长，樊慎，于此向龙主大人请罪。”樊慎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所特有的稳重，即使措辞谦逊，仪态恭敬，听在纪嘉泽耳中也还是带着几分不卑不亢的从容，“先前未能事先察觉九尾狐一族奇袭的意图，已经是属下的严重失职，有幸得到龙主大人的恩赦，不予追究属下的罪责，原本应该怀在心，加倍警醒才对。然而属下却又一次辜负了龙主大人的厚望，未能及时断案擒凶，令这起凶案甚嚣尘上，甚至还波及到了龙主大人，实在是……”

“是。”樊慎并未察觉到纪嘉泽此刻微妙的心情变化，只是躬往前迈了几步，随即继续跪在纪嘉泽面前一步之遥的位置，低垂着以示恭敬。

“没关系的，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阿慎也不用这么张啦，先站起来吧……”纪嘉泽原本只是好奇案件的展，才顺推舟，装合辅导员要求的样和同班同学一起来到警局接受问询的，这会儿见到樊慎如此自责的模样，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想要扶樊慎站起来，然而樊慎却依旧执拗地跪在地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端正自持，而又一丝不苟的男人，从他的着装到气度都是如此的严谨规整，纪嘉泽还记得在电视里看到的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言时的场景，气度从容不迫，眉间带着天生的威严与正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此刻却跪在自己面前，因为自责而皱着眉，言辞恳切地请求自己责罚他的过失。

“把衬衣扣解开吧。”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纪嘉泽悠悠然地开说。

“你们今天的工作量也很大吧？忙了整整一天，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还没忙完，真是辛苦了。”纪嘉泽跟在张崇辉后，一边四打量着警察局内的陈设布置，一边随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张崇辉便啪的一声转过来立正站好，规规矩矩地抬手行了个礼：“是！实在是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效率低下，让龙主大人受累了！”

“……靠近，离我这么远，我还怎么罚你啊，不会只是嘴上说说个样吧？”原本纪嘉泽还想着怎么宽一下樊慎，让他放弃这些自责的念，然而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却悄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翘着二郎，斜靠在椅背上，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樊慎说。

樊慎此刻正站在办公室内，见纪嘉泽已经走了房间，还没等纪嘉泽开说话，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以一个毕恭毕敬的姿势屈膝跪在纪嘉泽前。

“噗……”纪嘉泽忍了几秒钟之后，实在是没憋住，失笑声，“小张警官，不要这么张，我就随说说而已。你实在是太老实了，这样会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啊……”

“龙主大人的宽厚，令属下越发到无地自容。”樊慎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抬起来注视着纪嘉泽，他的眉微皱，但神中却透几分固执与毅，“功过分明，赏罚得宜，才能服众。请龙主大人对属下施以责罚吧，若是因为龙主大人对属下的偏袒而引发了议论，属下只会更加愧疚自责。”

两人一前一后又沿着走廊前了一阵，终于停在了一间办公室前。张崇辉态度恭敬地敲了敲门，随即便转过去，在大门左侧站得笔直，像是在站岗一般。

真的……让人好想狠狠欺负他啊。

“请吧。”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从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成年男人稳重而低沉的声音。纪嘉泽依言推开了房门，闲信步般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