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没有埃里克，安迪多半还是会继续忍让下去，镜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等说够了自然会放过他，安迪从来没想过这世上居然有人愿意为这样的他。

安迪愣住了。

埃里克温的气息在安迪的耳朵上，安迪缩了缩脖，抓住埃里克的衣角。

睛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埃里克，威胁：“你敢杀人？杀人犯法知不知？”

可他什么都说不。

“别害怕，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埃里克像安抚小孩一样拍拍安迪的背，乐，“……他这货的话，最多八百万。”

埃里克“嗯？”了声，似乎已经看惯了这事情，完全没当回事，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亮晶晶的抓娃娃机这边，问他：“原版小火龙好像也很可，我们抓个原版的小火龙吧？”

埃里克开朗大笑，转把安迪搂怀里，藏住他的脸，在他的耳边悄悄说：“其实我也不知，唬他玩儿的。”

埃里克的话语没有唬住镜男，镜片后面的小睛贼溜溜地在二人之间转了转，嘴：“你谁啊？他金主？他老板？我抢你了？”

“说话的时候嘴放净。”埃里克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在片里见过他的模样，那你应该也认识我是谁。”

安迪的登时一僵。

埃里克笑，把安迪抱得更了，温的贴了贴他的额角，安迪不确定这个吻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是带大的，懦弱的只教会了他逆来顺受，告诉他遇事忍让，他也一直是这么的，虽然磕磕绊绊，但至少带他走到了今天。

没等到安迪的回答，埃里克转看过来，安迪不想让埃里克看到自己的表情，立刻把脸埋在埃里克的背上，闷声问他：“黑市一条人命多少钱啊。”

埃里克无辜地笑了笑：“我又不会亲自动手。一手钱一手货，我只是报了个名字而已，谁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对了，你叫什么？”

抓娃娃机不眠不休地叫嚷着快乐的音符，游戏厅里人很多，各有各的乐，没人关注这个角落里究竟在发生什么。

越说越难听，安迪皱起眉，偷偷勾了勾挡在自己前的男人的手指，示意他快跟自己离开，然而埃里克却岿然不动，半没有被激怒的模样，反而弯着睛笑了。

安迪看着埃里克大的背影，半晌没说话。

“年龄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埃里克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打量镜男，“GV男优卖换钱，你——不过是个卖灵魂换钱的小职员，有时间像没长大的国中生一样挑衅，倒不如去黑市上查查一条人命值多少，自己的家又有多少。”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埃里克没有半开玩笑的意思，也可能是从埃里克上价值不菲的饰推测这人有钱又不好惹，镜男里的嘲讽散去了，看也不看安迪一，灰溜溜地夹着尾转跑了。

安迪闭上，眶是涸的，可他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很想哭。

我喜你。他想说。

“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