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撂下菜刀面，“我去医院的时候跟我爸说了，他转就告诉了我妈，他俩那会儿离了好几年还成天拉拉扯扯的。”

“其实我想，也有可能是我那会儿就在欧洲，而且已经有合法收和份了。万一这件事没理好，他们担心我直接移民留在外面，所以不接受也得接受。”他把面擀平了，“其实陈姨也知的，我妈跟陈姨说的。”

“我原来以为只是生理上的刺激，非条件反，没想过这么多。”　杨有方也觉得自己有好笑，转去拿菜刀，“也可能是多少有冷淡，你知我对情这方面就没那么多想法。”

杨有方笑笑，话题拐回了陈葳的工作。

“行吧。那你妈知吗？”　陈葳也笑。

开窍这么晚实在是困惑，皱眉，“而且你边就有一个同恋，也不至于想不到。”

“没有。”　杨有方笑，“我柜比你顺利。我爸教历史的，我妈当大夫的，他俩什么没见过？我妈打电话告诉我要洁自好，不要得艾滋，也不要学我小舅，觉得家人接受不了自己是同恋，在外边十几年不回家。”

毕竟他们太久没有过朝夕相了。

“能不记得吗，我在项目现场接的电话。”陈葳笑起来，“那是我的第一个外勤啊，被我前领导一顿骂。”

“……”　陈葳无语，　　“这是八年前的事儿吧，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真好。”　陈葳学着他把切开的面团圆，“我妈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因为没有父，才变成gay的。”

“在电话里说这个，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他笑起来了，把面团一刀刀切开，“我那年过年回家本来打算告诉你的，结果跟你俩打了一宿的麻将，就忘了。我初二睡了一天，初三早上你就回申城了。而且也不是很重要，毕竟我知自己是gay之前也单着，知之后也是单着，生活没什么变化。”

“怪不得呢，”陈葳想想，“那年冬天我妈气急败坏地给我打电话，说我以后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说我混也就算了，把人家小杨都带坏了。我还想是什么事。”

陈葳以为听到小杨跟他柜，他应该很惊讶的。但是他竟然一也没有，可能是他的gay达在杨有方万年单的时候就隐隐作响，但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而屏蔽了；也可能是小杨向来什么事情都思熟虑，有眉目了才会告诉他；也可能是因为，这两年多的分别给了他上所有隐秘的变化一个解释。

“……赵姨没说你？”他有心虚，“不会说是我把你带坏了吧。”

“这都多少年前了，你还记得。”　他轻轻咳了一声，又拿手背扶了一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