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清楚程柏青被带来时的样，大的伤和手腕的伤，手臂上的针孔，明显被侵过的门，她简直无法想象那孩死前遭遇了什么，尤其是化验结果和前人的基因是一致的。

“躺下躺下！”旁边有人伸手来他，“好不容易抢救回来，躺下！”

“死了。”护士显然知这件事，公事公办，“是叫程柏青吧？你到医院的时候呼已经停了，初步检查是失血过多加上毒品的刺激，现在正在太平间里。”

钟英茫然　：“什么？”

那些失去的记忆逐渐回归，钟英渐渐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艳来中国谈大生意，实际上是为了找卧底，一并铲除，她甚至抓来了他们的亲人……其中包括程柏青……他们待了他，制注金沙……再然后警察来了，他带着小树逃酒店……

怎么会这样……程柏青……他的小树……

“小树！”钟英霍然起，带起一片哗啦啦东西掉落在的声音，肩膀和小更疼了，声音嘶哑，“没人救你吗？！”

“你等等。”钟英用力闭了闭睛，“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谁？小树吗？

钟英捂住脸，手里只有他不断涌的泪，怎么会呢，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啊，他才是卧底，为什么死的是小树啊……

“哥……我……”

护士见他脸越来越难看，趁他没有说话，赶走病房，和值班的警察说了什么，对方透过玻璃看他一，了之后说了什么，又摇摇，护士带着东西离开了。

护士一气：“我说了，他已经死了，你现在的情况属于毒发后的幻觉，请你分清幻想和现实！”

程柏青满是血，披着一件破旧的夹克，光着大，神空茫然，隔着人，寻到了钟英的双。

钟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睁大双看着护士，想从对方脸上看开玩笑的痕迹。

耳边渐渐变得嘈杂，钟英勉挣开睛，边来来去去很多人，但他一就看到了站在最后的程柏青。

钟英推开护士，却没在原地看到程柏青，那里空无一人。他这才看清，他在病房里，旁边站着的是护士，门外站着穿着警服的警察。

推门来的警察不知钟英份，也不知两个人的关系，清了清嗓提醒钟英，然后在他边坐下：“钟英对吧，我们要找你了解情况。”

钟英呆坐了一会儿，才疲惫地说：“问吧。”

“什么？”钟英大脑嗡嗡的，“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窗外光明媚，钟英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太光照下来有些刺，漫长的黑夜似乎已经过去，现在是一个崭新的白天。

他被医生收拾净，上的伤包扎好了，监控了病情，可他的小树呢，护士说他在太平间……在太平间……他的小树怎么会死呢……他已经带着他从毒贩手里逃来了啊，警察也来了，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他的小树和导师联合发了两篇论文，主修数学辅修计算机，大三快念完了，暑假过后就是大四，该实习了啊……

毒发……对……他被迫毒了……他毒了……

护士不耐烦：“你们嗑药嗑嗨了失忆了吧，那小孩已经死了！畜生！”

护士白了她一，嘀嘀咕咕用方言骂着什么，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后，要开门去，钟英叫住她。

“你今天要返校！”

“不可能，不可能……他刚刚明明就站在那里！”钟英惶恐地指着一片空地，“他刚刚就在，他上那么多伤，你们怎么不救救他！救救他啊！”

“哥……”

钟英全都在疼，脑袋，肩膀，……耳边程柏青的声音断断续续，让他起床上学……可今天是几号？很……

钟英看向自己胳膊，上面除了检测他机能的设备仪外，一个红发炎的针孔清晰可见，昭示着那一切都不是梦。

护士着钟英躺下，提醒他：“你现在是病人，别激动，有什么要说的一会儿有警察审你。”

警察见他醒了，用手铐将他和病床铐在一起，才掏录音笔。

泪从指落，在被褥上砸一个个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