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王公贵族的惯有的脾气，这时候大概率会把这碗粥打翻在他脸上，李钦来时就已好了准备，左恒再怎么生气，他也得好好受着。

“是，北境。”萧翎调。

左恒了然，没难为他，李钦行了个礼：“才先告退了，王爷要是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候着。”

粥翻了一半，幸而是温的，李钦连忙取巾帕给左恒手。

李钦垂着，心中苦涩……左恒已连碗都端不起来，陛下却不肯为他找一位太医来看看。

他给左恒盖了下被：“您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受不住，才让御膳房备了粥，王爷先喝些吧。”

只这么一会儿，锁链就把手腕的疤痕磨破了，一丝的鲜血也蜿蜒印在手上，混着汤染红了李钦手上的帕。

他的手攥了桌上铺着的锦缎。

被关在重华殿大概两天，左恒恢复了一气神，只是李钦嘴严，什么都不说，他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不知萧翎究竟想要什么。

锁链碰撞作响，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殿门被打开，李钦急匆匆走到跟前：“王爷，您先别动。”

左恒吃完了东西，又问：“晋王…有没有？”

“陛下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一时半刻回来不了，吩咐才们照看您。”李钦说。

萧翎的回答简直称得上任：“他想要你，朕偏不如他所愿。”

重华殿外大门闭，里外都守着御林军卫。殿内飘散着烈的龙涎香，帐中传来男人几声咳嗽，平稳的呼随之急促起来。

萧翎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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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影卫……我给你。”左云声音艰涩，似从心肺里来的嘶哑：“萧翎给他下了毒，你若要救他，就需立刻行动……他撑不了多久了。”

“不是萧鸿之来，你失望了？”

左恒见是他，绷了一下。

他摆好靠垫，从桌旁端来一碗粥，递到左恒面前。

脑中思绪万千，在一起，一片麻。他其实不知该如何面对萧翎，一想起那一晚的事，就像撕裂了伤连带旧年陈疴，剥开他尽力掩藏的腐烂，让人想极力逃避。

左恒反应很快：“北境？”

……

“你为什么要放他回北境……”左恒站起来：“你在想什么？！”

临近半夜，里上了灯，影影绰绰摇曳，左恒静坐着看着摇曳的烛影。

左恒说：“你怎么知他不敢。”

左恒在一痛楚里转醒，他动了动，玄铁的锁链压着他，手脚一片麻木。

“北方战事焦灼，他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即便回来，他也不敢攻打京都。”

那坠着锁链的手腕艰难抬起来，可实在颤抖的太厉害，扣着碗边的手抓不稳，把瓷碗打翻在了托盘上。

他又盛了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左恒神情平静，虽吃的慢，但也把一碗粥吃完了。

但左恒没生气，他半躺着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端那碗粥。

门在这时突然打开，萧翎踏来，李钦在他后恭敬的合上了门。

左恒没继续问，李钦看他没拒绝，俯轻轻托着对方的背：“王爷，才扶您起来。”

“吱呀——”

“你喂我一下吧……”他手的时候，听到左恒说。

大雪过后艳照，却没有照这一方小小的屋。他伸了伸手，想要碰一碰照来的一角日光，寂静里，屏风后久未声的左云叫住他。

“是。是才考虑不周。”

萧翎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声音淡淡：“北方战事，百官推举他挂帅北上，一时半会儿，他回不来。”

李钦咬牙，摇：“才不知。王爷也不要再问了。”

萧翎不让他说。

五脏六腑似被掏空了，他张着嘴呼，即便殿里碳火烧的很旺，可却凉的没有温度，左恒艰难地翻过，试图撑着手臂坐起来，可试了两次，竟连这力气都使不。

左恒闭了闭：“……萧翎……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