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虽然被骂惯了“贱犬”、“母狗”，但孙尧用如此认真柔的语气，把他当成一条真正的狗来看待，却是玄一一次经历的，也毫不讨厌。

影卫铁律是绝不欺瞒，玄一跪伏坦白，等待三公惩罚自己的龃龉心思，却没有等到，暗暗一气问，“玄一也斗胆想问，主人既然没有将玄一分给三公，三公为何……还对玄一如此上心？”

从孙尧离两位嫡室公的剑法差距，再看看潦倒寒酸的草芦，玄一再次确认三公在府上的地位有多低，日恐怕过得如履薄冰。

玄一微愣，垂帘摇，两位公带来的只有痛苦和黑暗，他宁愿闭忘记那一切，又怎会一直看着……其实，他只认得孙勋孙佑的脸容，是是矮，是壮是瘦，再多的细节他从未留意。

合拢，大迭小的端正跪坐，传来的锥心刺痛叫骨渗血，玄一忍着认真地看，不时开，“手腕太过僵，肩肘举平，再……步法紊，导致挽剑时虚浮无力，请公……”

孙门十分之大，除了中央的九重楼是门主孙罗庆和两儿居所，四周的鹭楼，平沙楼，江台……占了整个山，再有少祖山和护主山护卫镇邪，让镇上百姓望而生畏。

玄一裂开的青白嘴微微扬起，“愿作三公的牝犬。”

玄一心痛地看着生母难产而死，背着“克母”罪过，自幼无依无靠的三公，直至孙尧生涩地耍完一剑法，转过来问，“当日把你绑在跷板上的是孙勋和孙佑吧，那日你也是这样一直盯看他们看的？”

【彩：尧崽继续玄一，用唾刺激引诱，玄一真的动情了～】

孙尧脸冷淡，看了玄一一，平声说，“你跟那只小黑狗好像，好像要是我当年有能力把牠救下来，牠如今就该长得你这么大了。”

“玄一失礼冒犯三公，甘愿受任何惩罚。”玄一先认罪，再想到，如今他不知何时会被玩死，或是伏尸在哪个必死无疑的任务中，玄一不求死得舒适，只求临死前脑海中浮现的是三公的容颜。

那刀嘴豆腐心的仁慈心，明眸皓齿，贵俊脸，连发丝也不肯记错一……有机会时多看几，这样哪怕死前神智混，也不会记错了吧。

孙尧顿了下，“我六岁时捡过一只黑的狗，牠也是母的，后来牠在我面前被孙勋活活打死了，此后我再没有养过那些会呜呜地叫的可怜活。”

“那为何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一直看着我？”那不带任何恶意的无声注视，孙尧想忘都忘不了。

然而，孙玄尚未成年，却已被赶到仆役居住的茅屋旁边，偏僻孤清的草芦中，边连个婢都没有。除了大欺主的恶东西，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