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从而获得安宁吗?——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会让我想终止这段谈话。”
堪称尖锐的措辞,在宁砚一如既往的营业性神情中,也显得无足轻重了。似乎这些戳人心肺的话无法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他无动于衷,也无所畏惧。
宁砚垂眸,他的眼神穿过稀薄的空气和时光,落在十八岁和二十三岁的郁乔林身上,正如郁乔林会比较他的成长一样,他也会不自觉对比郁乔林的变化。
……然而怎么看,这人都还是那副模样。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想有什么用呢?
好几年之前的恋情,对大部分人来说,兴许都是前前前前前男友了。久远到该生气都提不起力气。
以至于宁砚可以平静地,只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失望地,问道:“你只有这些要问我吗?”
就没有……令人意料之外一些的问题吗?
“嗯……”郁乔林说,“我以前,不记得你对按摩有兴趣。”
“本科的选修课之一,是心理咨询的辅助手段。感兴趣,所以多学了几年。”宁砚说。
他在短短几息之内平复了思绪。
“那你……”郁乔林的眼神始终停驻在他脸上,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见宁砚的眉眼,偏淡的唇色和下颚线,郁乔林缓缓问道:“会对所有人这样按摩吗?”
他握着宁砚腰的手捏了捏。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姿势,”宁砚跨坐在他身上,坦然极了,“会。我照料我的每一个病人。”
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郁乔林便轻轻勾了勾嘴角,无奈地笑了。
像是释然,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
郁乔林终究是顺利地下了宁砚的塌。
男人一边捏着中指指尖、把手套刷的一下抽下来,慢条斯理地叠好,一边站在旁边看他穿鞋。哪怕刚在塌上进行了体力活动,一身西装也仍是规整服帖,皮鞋锃亮。
宁砚从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书柜中抽出一本,郁乔林接过来一看,,中译本,羊皮书封。扉页有原作者签名,是一串拉丁语。
宁砚:“不用还了。”
如同结束一场漫长征伐的将军,无关乎胜利与战损,只是战争结束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普天同庆。
至于留下的满目疮痍,总有时间去治愈。
宁砚准备送客。
他侧身为郁乔林开门,心境不算安宁,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身后郁乔林看他的眼神。待他回首让道时,郁乔林已眨眨眼睛,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一整层楼都是宁砚的办公室,除了他再无旁人。他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宁砚只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西装革履的男人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他:
需要拥抱吗?
戏剧终有落幕之时,巨着也有结局之日。
曾经结尾得太仓促,补足的后日谈,也该划下句号了。
宁砚想。
他已经准备好了抬起手臂,揽住郁乔林的肩颈,然后在心里默数三秒钟。他相信郁乔林会准时放开他。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郁乔林的手臂拥过来了。
宁砚自然而然地抬起了手,轻轻抱住这具他熟悉的肉体。
男人的脸埋进他肩头,他们拥抱的时候贴得这么近,却谁都看不见彼此的脸。
宁砚开始默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