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郁乔林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明锦衣：“！？？”

来了！

明锦衣举着手机，任由光逐渐变暗，最后啪嗒一声锁屏，黝黑的屏幕上倒映他狭长的睛。

明锦衣满问号。

短暂的发后，涌上来的是无尽的空虚。

能给的只有自己。

然而郁乔林当即在电话那笑了一声，已经想象小雀鸟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了，然后问：“那你要怎么谢我？”

明锦衣七八糟的脑回路被一把推到了角落。

——要过来收取酬劳吗？

明锦衣神情一肃。

通话记录空一片。

他欠郁乔林的债款突然在他脑海里了一遍。

郁乔林：“我还以为你会忙得转向，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准备加班的路上呢。”

他没有拨去过，对方也没有打来过。

他刚开始设想他们对话的开，话题就自然而然地冒来了。

他最终拿起手机。

“小郁哥。”他不自在地别开脸，却冷不丁地望见床柜上放着的车钥匙，不知为何，轻轻了气，翻侧躺，半张脸埋枕里，半张脸瞧着柜。

郁乔林不向他要，不代表他可以装聋作哑。

无论付什么，他也要抓住郁乔林这东风——

要、要来了吗！

那觉就像他把明平生踹墙上去了一样，明锦衣瞬间舒坦多了。

“……要过来看看吗？”

郁乔林：“看来是工作不够多呀。”

他立刻踹飞了忍辱负重的预期，忘记了所有心理建设，一声暴喝将要脱而——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他已经看了好几天的号码。

窗外竖起的防盗窗都像是起义军的长矛，他知命中注定该有这么一遭，躲也躲不掉——

听到他的声音，明锦衣立浑炸，张得蜷脚趾。

他就是卧薪尝胆的勾践，悬梁刺的苏秦。

明锦衣拳了！！

……至少，郁乔林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底气势汹汹地一堆五彩斑斓的泡泡，仿佛他有颗充实而繁华的心。

他知自己一生能的选择实在太少。

明锦衣拨通了电话。

这回是真的——！

明锦衣：“？？”

不曾想，郁乔林微讶：“你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无可奈何，只能恨一撞那人怀里。

［郁乔林］。

明锦衣：“……？”

明锦衣冷静了。

郁乔林：“居然能空时间来打给我。”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板。

明锦衣两放空。

他接受了郁乔林的帮助，当然要付相应的代价。

少年仰躺在床上，像他刚生时那样赤。他望着天板半晌，等着泡泡咕噜噜地浮上海面、杀死自己，只留给他一片孤寂。

一气了八位数。

“……是你啊。”郁乔林说。

甚至能十分温柔地说：“工作再忙，也要跟小郁哥谢——”

它冷酷地与他对视。

郁乔林也很清楚吧？看似对他敬而远之，却又向他伸最后一稻草，其实是在……等他主动吧？

他茫然地：“……啊？”

郁乔林就像个架好竹筐的猎人，撒下香的米粒，笑眯眯地等他蹦蹦地钻去。

“要开拍了，你……”

郁乔林不找他讨债，不代表他可以逃单。

那男人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搞得他不联系他都不行。

到这时，明锦衣又觉几分郁乔林的狡猾：

明锦衣呼。

但他什么都没有。

明锦衣缩成虾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