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的嫂么，玉岐台之主琨玉仙君。这个，韶宁还是知晓的，于是。

“神仙要不？亲友价五千金卖你，灵石结账也成。”

啻毓呸地吐掉瓜壳，意犹未尽：“别自责了，不开心容易长皱纹。”

“——来都来了。”晏长生拖长了调。

韶宁：“……”

与此同时，晏长生与楚逐羲已坐上车，晃晃悠悠地驶了北辰城，朝着域的无尽渊而去。

韶宁怔然片刻，又猛地醒悟：“啊……”意思便是，是容仙师不想让他们二人看见自己自尽时的狼狈模样罢。

便是神经大条的啻毓也觉了侧少年情绪的不对劲，便招手唤人过来揽着他肩膀坐到一起：“是在自责没看好小……咳，容澜？”

他倚靠在车厢内，面瞧上去不太好，眉目间带着病气。

“况且容澜那样的人，便是你我皆未被支开，他若是去意已决，我们也是拦不住他的。”啻毓笑嘻嘻的又捡了几枚南瓜往齿间，“懂我意思罢？”

好歹算是我半个亲传，这事儿予你，刚好。”

韶宁眸光微动，意推辞却还是垂下眉去缄默不语。

“不说话那便是了，”啻毓喀喀地嚼瓜仁儿，又拍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他平安无恙便好，命数……命数你应当听过罢？不过是容澜命中的一劫罢了，过了这个坎儿也就没事了，是我嫂告诉我的。”

事情便如此定下来了，啻毓与韶宁一同守在霜华等待容澜醒来，而楚逐羲则随晏长生前往幽冥涧。

晏长生闻言缓缓直起来，她蹙着眉似是在思索，连目光也愈发沉凝，随后颇为郑重其事地开问：“何以见得？”

望着小窗外飞逝的草树木，又见散落于天斗的璀璨繁星，楚逐羲神情复杂，而后伸手将窗帘放下了。

“罢啦罢啦，”啻毓摆了摆手，中嘟囔，“赖在霜华里总比呆在北域养胎。”

却见楚逐羲神凝重：“姨姨，我怀疑……我师尊他，记忆了问题。”

啻毓闻言猛然咳嗽几声，瓜儿哗啦啦的洒了一桌：“还有我的事儿？”

“容澜状况已有好转，你不必顾虑太多。”晏长生缓声，语气平静令人心安，她目转望向了坐在垫上乐呵呵地嗑着炒南瓜的大狐狸，“况且，妖族之尊、九尾狐王……不就坐在这里么。”

晏长生只当他是还未完全恢复，于是闭起双目养神，直到被一声呼唤叫得睁开了：“嗯？”

韶宁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