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澜轻轻地摇，嗫嚅片刻后张吐一句话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容澜看着薄薄的纱帘一落下重新阻隔在了他与楚逐羲之间，他低垂下望着布料后模糊不清的人影，长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他不是没有派人去寻过球球，只是当时山上混一片，又有谁会在意一只小小的猫儿？

楚逐羲初闻话音，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顿了又顿才知容澜的话里是在提当年之事。

楚逐羲与容澜的目光相接，他微微倾下来：“已经很晚了，师尊不好，还是先睡罢。”

你来我往的谈过几番后，啻毓忽然开：“琨玉仙君同我说，倒寒要来了。”

楚逐羲应声止住了话，默默地将锦盒重新放回了桌面，思量了片刻又问起有关球球的事情来。

“师尊？方才爹同我说你已经睡下了。”楚逐羲见此场面也不再畏手畏脚，他动作大方地将里屋的门重新合上，迈着大步径直往床榻边走去。

于是啻毓又问他要不要将容秋秋带回域，权当给容澜个伴。

“嗯，我将药方包了那几副药里，就放在药房中，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罢，这事儿不能差错，我会差寅虎送你们二人回去，到达域后记得给我递个信儿，若非特殊原因就不要外车厢了罢。”啻毓动作轻缓的起，又了腰肢缓解酸胀，这才轻松地，“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别说了！”楚逐羲忽然声喝。

这才得知那日屠山时，球球险些被当栖桐门门人的灵杀掉，又九死一生的从火海中逃离，混上了往来于各个城市之间的商队车，几经辗转后才来到上京，误打误撞的闯了云间海，在误沐仙桃后化形被啻毓发现，化名为“容秋秋”留在云间海中为啻毓工作。

“……好，那便……不说。”

“我去找过你，但是……”

“……抱歉、师尊，抱歉……”五指缓缓张开，床帘顺势垂下，被攥得皱起的布料转瞬便恢复了平，楚逐羲缓缓地下蹲靠在了床边，声线是惊人的镇静，“……对不起，我不想听。”

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翻涌着冲上心、直颅，四肢时只剩下颤抖与僵，又化作丝丝退意驱逐着楚逐羲封闭五、封闭自我。

那条影瘦弱至极，他略略垂下去，腰背也微微佝偻着。

楚逐羲将啻毓送到了门，见着他的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才轻轻地将门合上，转往里屋去了。

容澜扬脸接过了泼洒来的光，黑漆漆的被映得透了几分浅淡的琥珀，拢在肩前的黑发也微微地泛着棕。

楚逐羲却是摇了摇，只说不合云间海的规矩。啻毓对此嗤之以鼻，云间海规矩再多也是自己定下的，他心知楚逐羲能如此说便是下过了决定的，但他倒也未再劝说些什么，只告诉对方如果后悔了再同他说便是。

容澜的话音被打断，他怔怔地望向楚逐羲紫的双。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里屋的门，抬便瞧见不远垂下的薄纱床帘上映了一浅黑的影。

“无事，我也没有甚么要的事情了。”楚逐羲缓缓垂眸。

他将薄而的纱帘掌心，扬臂掀起了小小的一角，微弱的火光贴着腕上细腻的肤洒在了床帘之后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