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啻毓倒也顾不得生气了，足下如飞般冲了连门都未带上的雅间，抬就看到楚逐羲面狠，手中掐着女孩儿纤细脆弱的颈脖，将人家姑娘在了墙面。

他的往事鲜少人知晓，又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的妖王还是玄雀，玄真界中也还没有“啻毓”这个名号，那这老狐狸又是如何知的？又或者——啻毓认识那个人。

“……”萧白景本还挂在嘴角假笑这下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他的脸顿时沉下来。

不论是剪裁还是纹路皆十分讲究。

“呵！”啻毓又笑，“想不起来？那尊贵的萧掌门便自己想去罢！本尊可不奉陪！”

啻毓闻言只是冷笑一声，语气嘲的反问：“萧长竟是连自己作了甚么孽都记不清楚了？”

萧白景倒也不将人拉回来继续死缠烂打的事情，只是不满的蹙了蹙眉，但又很快舒展开了眉，大约是察觉到了自己情的外。

跟在一旁的小长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剑弩张，他刚想开说些什么，便被萧白景瞥了一，小长合上了默默地退了回去。

……

“……”楚逐羲被这突然而来的询问问得一怔。

“——敢问友尊姓大名？”萧白景急急地问，末了又觉得自己现下实在是过于失礼，便又开补充，“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青年的模样生得艳丽异常，瞳仁是不见底的紫，几乎与那人如一辙。哪里都像，唯独细看之下那双睛的廓瞧上去不是那么相像，倒更像是……萧白景自己的。

前青年的容貌几乎与他记忆之中的人完全重合，不论是眉还是廓皆有那人的影，唯独发不是烙刻在心间的那抹红。

啻毓先是朝着萧白景的方向嚷了句“什么”，随后便回让楚逐羲先回雅间找容澜。

楚逐羲心里还系着容澜，想也不想便应了声好，越过萧白景快步离开了。

他只想快些回到雅间之中歇息。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炸了的大狐狸牵着手护到了后。

“掌门。”被唤为温衡的小长上前。

啻毓愈是想愈是觉得萧白景此人真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貌岸然的伪君真小人。他怒气冲冲了一路，刚寻到雅间便听见了一声响，随后是女孩哀哀的痛叫。

堪堪刹住的脚步落地，足尖地转瞬别开了位置，萧白景旋往回走去，几个迈步便追上了他们的脚步，他迅速地回过来又抻开了手臂拦在他们二人前：“友请留步！”

说罢，啻毓便气冲冲地离开了，那条雪白的影便消失在回廊的尽。

不论是境界还是修为都停滞不前太久了，而近来又频繁地想起那个人，这其实倒也不是什么要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想便再也止不下来了。

萧白景阖了阖复又睁开，双目一张一合间，余光瞥见了迎面而来又肩而过的一双人，就是如此短暂而不经意的一瞥便叫他睁大了双，连心弦都了去。

萧白景面上沉不定：“温衡。”

可不就是他最最的乖巧员工容秋秋！

那女孩儿被掐得面通红，手指扣住了楚逐羲的腕，又因形矮小的缘故，她双足腾了空无力地挣扎，一对黑的猫耳都半折了下来。

——实在是疼。

“——楚逐羲！”这声音则是容澜气虚的叫喊。

“你你你……！！”此情此景，啻毓险些一气儿没提上来，“手下留猫啊！”

他面上虽无表情，脸却不怎么好，就连那枚略显姝丽的雪圆痣都难以化解去他眉宇间的戾气。

这个认知叫萧白景心下一惊，荒诞的想法也随之涌现心。

待到楚逐羲的脚步声远去，萧白景才很无奈的叹了句：“……妖尊何必对贫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实在是像极了。

他们中一人便是衣着矜贵的啻毓，而真正引了萧白景目光的却是站在妖尊侧的黑氅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