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星逼问道。
黎归剑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显然是空白了一瞬间,他望着祁疏星干巴巴的回答:“任何一个死去的人都会想要夜纱铃的罢……!”
祁疏星只是静静地看着黎归剑,随后露出一个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黎归剑急急的回答。
祁疏星微微笑着将魂火重重按在黎归剑的脸颊,蓝色的火舌舔过新鲜的魂灵,急不可耐的大口吞噬着,瞬间将黎归剑的一侧脸颊烧得不见了五官。
黎归剑的嘶声惨叫与残魂被烧焦的噼啪声混作一团。
“何必呢黎门主?您这都要去地府投胎重新为人了,难道你还想凭借一副魂灵的模样去抢阿澜的夜纱铃?”祁疏星慢条斯理的说着,又刻意的在话尾放重了语调。
黎归剑也顾不得魂魄的灼痛,他惊恐的望着祁疏星:“你,你都知道了?!”
祁疏星瞧见对方的反应顿时明白了过来,下一刻魂灯便骨碌着掉在地面,祁疏星双目通红两手紧紧扣住黎归剑的颈脖:“果然跟阿澜有关是么?你这老东西对他做了甚么?”
黎归剑闻言脑内一阵空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祁疏星诈了。
“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便一把魂火将你烧得干干净净,叫你永世不得轮回。”祁疏星威胁道。
黎归剑满脸颓败:“这,这……我说我说,祁少宗主放过我这轮……我知道容澜身上有夜纱铃,便以此为把柄将他扣在栖桐门,他若是不乖乖留下,栖桐门便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到时他容澜再厉害也敌不过全天下人……”
“……倘若,倘若我没有觊觎那件法器,我也不至于落得个被灭门的下场。”黎归剑瞧上去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整条魂灵都因激动而略微颤抖起来。
“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觊觎那夜纱铃,我便不会将容澜扣留下来,也不至于招惹上,招惹上那野杂种啊!”黎归剑嘶声道,“我若是当初放他走就好了,栖桐门也就不会遭此灭顶之灾啊!”
祁疏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野杂种”三个字,他的心脏砰砰的狂跳起来,祁疏星的手背青筋都暴起,他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是谁?野杂种,是谁?你方才所求饶的魔尊又是谁?”祁疏星的声音温柔而带有磁性,若是他特地放温和了语气,便犹如深海中善于用嗓音蛊惑人心的海妖了。
黎归剑忽地笑了起来,许久才语气平缓的回答道:“魔尊?魔尊就是那个野杂种楚逐羲啊!”
祁疏星听罢眼底一片冰凉,一旁的九儿闻言亦是满脸震惊。黎归剑被祁疏星猛地松开颈脖后便犹如脱了线的风筝般毫无尊严的滚落在地,他双手捂脸缩蜷着身子不断发出痛到极致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