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蓝听着他不自然的话语，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她明白他的心，但却无能为力。五年的岁月已经更改了太多，把可能的变成了不可能，又将不可能的变成了现实。

李奥疑惑地看着阮蓝。

阮蓝呆愣了片刻，她看着李奥，问：“有一次，你帮助一个老太太，把因为超市打折而购买的大量品送回了家，是不是？”

他们时断时续地说着什么，

李奥将一方叠得工整的手帕递到阮蓝面前，迟疑了一秒钟，他将手帕放到她前手可及的位置上。

李奥的视线停留在那火红的围巾上，曾经，他奢望用它将她缠在边一辈。可是现实中再如何韧的绳索，也抵不过那虚幻的“缘分”之线。

阮蓝拿起来，拭去泪，之后，将它攥在手心里。

阵儿缩，他顾不得穿骨般的疼痛，执拗地盯着阮蓝指间亮晶晶的钻戒，半晌方：“有朝一日，我也成了自己厌恶至极的懦夫沈世均。”

阮蓝轻轻了下。

“不，”阮蓝睛里的泪簌簌落下，她对上李奥沉中弥漫着痛楚的双眸，说，“你不是懦夫。不过是命运，是缘分，在我们上赋予了过多我们无法把握的元素。”

他们一直情地锁定彼此的样貌，似是想将这五年来未能相见的损失补回来。

“第二次见到你时，我就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让你恢复成初见时的样。如今，你已然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时的模样，可是，我们却没有了任何关系……”

沉默了片刻，李奥又说：“阮蓝，我还欠你一个回复。”

果然，她是初见时的样，也只有她能将极致绽放的火红，温婉的气息。

“那就欠着吧。你不是告诉过我，有所期待，等待的时间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吗？这一生，我用来等待，等下一世相遇时，再告诉我你的回复。”

“别人”，是的，李奥想，之于她以后的人生岁月，他不过成了一个无关要的“路人”。李奥觉他空空的心房，已经缩的没有了半空间，以至于连痛苦都被挤没有了。

李奥看着阮蓝的脸颊，她的肤依旧白皙如初，脸颊后的肤，因为放疗遗留的素沉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脖上围着那条火红的围巾，映衬着她的肤更加白动人。

“那人，是我妈妈。”阮蓝苦笑了一下，继续，“或许也不止那一两次。期间，有很多次我都曾觉跟你无比接近过，然而，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

“你还是那样，总是这样容易宽恕别人，一都不肯让别人伤心难过。”

又过了半晌，李奥打破沉默说：“半年前，有次我来上海差，在租车里听了一档节目，有个叫‘赵家士程’的人，在对一个女孩儿表白。他，就是你故事里……”说到这里，李奥顿了顿，再次隔了半晌，他继续说，“也是现实中，你的丈夫，是吗？”

“没想到，我们有过隔着这么近的时刻。”李奥的声音里透着苦涩，少顷，他又说，“这几年来，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我都会去你的城市，希冀在某个街遇上你。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在距离我们生活的天空以外，我们还曾如此接近过。”

岁月啊岁月，总是任的以它想当然的方式，为所为地拨着尘世中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