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顾不上跟陆主任说什么，只顾拿打量着他。他的神较之以往更加严肃，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神在以往沉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空旷、寂寥。顾彤注意到，他的额角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阮蓝，这个狼狈的男人你认识吗？怎么如此陌生？”李奥心里有个声音在问。

他的步履一如往常般定，但却透着难以掩藏的落寞。

走近了，陆主任抬脸看着他额角的创可贴，关切地问：“奥，了趟差回来，怎么还负伤了？有没有问题？”

他爬起来，踉跄着走去浴室，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脸望着镜里的人。那人眉峰蹙，眉宇间满是痛苦，额角上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放疗中心，她等在陆主任的诊室外，打算替李奥请天假。

他把浴缸里放满，然后将自己整个浸在里面，弥漫了他的，连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甚至他本没有理会伤不能沾，只是将他自己整个浸在里，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尽可能把自己藏在某。

“哦，陆叔，我是想过来替奥……”

阮蓝，我不你是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用这样一方式离开我的生活，我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让我找到你的机会

顾彤一时哑然了，他的样，就好像昨天晚上他没见过自己似的。而陆主任此时也正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她看，那意思摆明了：你不是过来找奥有事情吗？这不是奥来了嘛。

凌晨时分，李奥从痛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地板上还有一些已经涸的血迹。痛的像是要炸开。

她说让他把她当成梦中人，那么如果这样的话，他自己也成了一个梦中人，随她一同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是一失掉了灵魂和心灵，但还余温尚存的空壳。

她在纸上留给他的话，已经烙在了他的心上。每个字，都令他痛不生。

他定然不记得，额角的伤是昨天他屋时倒在电视柜的边角上撞来的。

良久，他从中抬起，双目闭，沿着他英的脸颊落的，不知是珠还是泪。

“没事。”随后，他看着顾彤，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晚上从李奥家离开的时候，顾彤就打定主意今天一早过来替他请假。但她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远远见到那的姿正朝这边走来。

“阮蓝。”明知不会有人应答，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喊了声。心想她定会心疼下他的狼狈，而突然现在前。

“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回去吧，上班时间到了。”

然而，周遭除了一片死寂之外，别无任何声音回应他。

李奥的语气令人听不任何情，却为顾彤的尴尬解了围。

不多时，陆主任也提早过来了，见顾彤等在那里，不免疑惑：“顾彤，你这么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她还说让他一定不要找她，说没有人会在梦醒了之后，还满世界寻找那张在梦中看到过的脸庞。可是，李奥想，他不是找她，他得找他自己，找他自己被她带走了的心和灵魂。

当下，倒把顾彤得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住院那边他去查过了，她的家住址留的很简单，只写到她所住的小城，没有街，没有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