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半夜，困死我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没有惴惴不安，没有欣鼓舞，只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他当然有不回答的权利，但他既问了，我便只好回答。

每封信都问及了我的近况，可每封信却又不是给我写的。

“对不起”君临风又说了一次。

他从军三年，不断拉拢军中势力，暗自筹谋平反一事，无暇顾及其他，可总还是记挂着，只给去过信。而我，只能傻傻地对着他信中提及我的寥寥数语又哭又笑。

我忽然觉得很累，只想靠在他肩疲惫地睡一觉，抛去一切烦烦扰扰。

君临风疑惑地皱起了眉：“朕那时候怎么没发现？”

君临风沉默了，我也不想再提及这个问题。我们在这院中站了许久，直到东方乍现一丝银线，悠悠远远漫了过来。

“我自己知是十九岁，但也可能是十六岁，或者说更早。”

君临风去上了早朝，我看着逐渐刺的光，想了很久，决定先回去补个觉。

“因为我自己也没发现”我苦笑，搂了他，“第一次对你有异样的觉是在十六岁那次，我从南风馆来，却到都找不到你。等找到你时，你怀里正抱着一个女，轻声安。”

“那是我曾救过的一个女，我当时只是想把她从那里赎来。”君临风解释。

“是，我喜你”我将自己埋他颈间，语气平静，就像说着一件无关要的小事，“像你喜那样的喜。”

但每一次下一封都没有写给我。

君临风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犹疑：“北潇，你？”

“我知，可当时我就是气啊，气得我好久都没理你。后来，我教训那小的事了篓，对方找上门来，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你怕暴，不告而别，加了雁老的玄策军。整整三年，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写，你知不知我有多难过？”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刻我居然会这么平静，就好像我已经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一样。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我自嘲般笑笑：“其实你今日不必同我行那事，我也会帮你。虽然我一都不喜每天同各糟老因各事情扯来扯去，可只要你要求，我都会帮你。”

“对不起，北潇，对不起，我当时怕你还在生我的气，一直想着下一封就写给你。”

我曾无数次幻想向他剖白心迹的场景，有我带他重游叶府，站在我们日夜生活的小院中，跟他尽述我对他的思念与意；有我再次坐在城门外那株百年桃树下，为他弹奏那首；甚至还有我俩房烛，执手相看……

“当然”怀中人迟疑了一下。

我有些倦了：“没关系，说来真的舒服多了。”

可再多没有时刻比此刻更合适了，于后，寂静院中，唯我二人，偶有虫鸣鸟啼，天地也沉静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轻得像在梦。他立在竹丛边石阶上，我站在他后，两颗心似乎彼此贴近。

“什么时候的事？”他只是问。

“我气坏了，觉得你背叛了我和，气冲冲地跑回家去跟告状，可是你轻飘飘地一解释，就原谅你了。但是我一想到你搂着一个女而抛下了我，就气得忍不住浑发抖。”

可他张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狂起来。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下一刻天将拂晓，曙光初现。

那时我还以为自己只是怪他太过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