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保，我是……”云停不知作何解释，多说无益，不如就直接表明心迹如何？但话到嘴边又死活溜不去，把他憋得心堵心慌。德保只避开他的睛：

“王爷掉了四喜给你的东西……我以为你是薄情寡义的人，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久……”

说完他就笑了，是，他都游戏人间多少年了，还叫德保都看见了他的那么多不堪！他怎么可能相信他是真心，他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表明虚伪的真心！

“我玩你？我玩谁不行，非得玩一个太监吗！我！……”

“不要躲！、不要缩去！给我吐来！”

一言已，追悔莫及，云停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自己的剪掉。他羞愧难当，转跑了，匆匆的。他不想再回来，不想再面对被他的言语中伤的德保，不想再面对假装跟德保一样明亮无暇、如此像是才能有一些得上纯洁的他的他自己，他是多么伪善又自私可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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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数！”云停着急地上前，德保像是自我保护，扯了被横在前起一层屏障，瞅着桌上的信跟他：

“你以为我是在玩你？你就不以为我对你是真心的吗？”

云停一怔，忽而：

“我知，王爷昨天喝醉了，说得都算不数。”

德保眨着睛，不明白他昨日的行为、今日说的话都是为了什么，他只四喜是云停众多情人里的一个，而云停昨天的发情只是因为许久没钱去烟楼的缘故。

云停忽然就震住了。

可是云停跟他是不一样的啊，他是玩乐惯了的，可是德保他不是啊，他只是私心想着经营好自己的日就行了，他没法陪他玩啊。

“王爷喝多了……我不是四喜、我是德保。”

他知云停的好，在张宛童看到他投敌叛国、看到他妻儿双全因而彻底死了心后，帮他撑起药店的就是给他算账的德保。又耐心地帮他打药店前后，两人在一起又能弥补德保失去唯一亲人的孤单寂寞，还执意不要他给的工钱，但又不知他拿来的钱，时不时从徐凤街买了心给他，或是像昨晚那样说是从那里带了什么回来……德保心里是激云停的，虽然知他大抵是为了弥补四喜的死，但能对他一个太监这么好的人不多，能不嫌弃他跟他一起共事、吃饭的人就更没有了。

德保想不通了。

“王爷。”他小声地、害怕地唤了他一声，还记着昨晚他忽然扑上来压着他、他的嘴的事情。

德保被云停住，麻酥酥地像是要被嚼断，吻得难受，嘴里上都火辣辣地疼，他再也挡不住云停他的嘴，趁着云停息放松的时候拿袖挽起来嘴角涎下的，一一地哭着：

云停醒来，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他睡在德保的药店里了，德保没法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就也在这里睡了一宿。两人分躺在两个临时搭的板床上，云停确实没喝多，他是装醉，因为忍不了了，所以放纵自己坏事。云停起去了德保床边，见他还哭得睛的没消下去，怜油然升起，他蹲看着他，看他被他吻得吃痛红艳的微微张开，一呼一，发哄哄的，想是昨夜折腾了许久的缘故，前额落些胎，怎么看怎么可。云停拄着歪着细瞧，只是凑近了些便呼不稳，德保像是嗅到人的气，忽然醒了，一下躲得老远。

“我没喝多，我亲的就是德保。”

云停愣一下，随即笑着俯，刮了刮他羞的、怕的、厌的、红红的鼻：

他只知云停无论是家室鼎昌还是家中落，都是他不可攀的人，过去也好，现在也罢，他都不认为一个富贵王爷是喜他一个被阉割了的贫贱之躯的……如果不是跟四喜扯上关系，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云停怒了，不是怒德保，是怒自己的轻薄与无能，他忽然失控似的对他喊：

“王爷……我不会当的……”德保嗫嚅着，一说那个字就想到已经不在人世的四喜，只顾看人拉洋片而没能拉住她这件事是他一生的隐痛。他以为云停是嫖惯了，所以昨晚才跟猛兽一样扑咬他——难怪他不要记账的劳务费，原来是为了要他拿那个抵债吗？跟四喜一样？德保的嘴角动，他像是哀求般地仰望着在上的云停。

但那又何必，要抱着搂着一个太监啃……不嫌恶心么……

过来压在曲尺柜台前，一手钳住他的两只细胳膊，一手掰着他的脸没命地亲嘴，扭着吃未经他人之的，还如醉汉般拿下面鼓起来的东西死撞德保的空落落的间。德保被冽如糟酒的亲吻吓坏了，他呜呜地叫，泪拼命地淌，脖和腰都要扭断了，云停见他挣得厉害，边拿大夹住他的腰边气低声：

“这信，我一直当是你给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