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傅死的时候南昭也还是没能土。傅回忆南昭死去之后的日，他走遍大江南北，才知他找的不是南昭的埋骨地，他只是想知当年这个人的心意。这个人对他什么也没说，连死的时候都打算自己一个人死。

他在说，那时没得到的吻，这次就给我补上吧。

南昭是他的吗？

我要死啦。南昭说。他现在听傅说话就像是隔着那样遥远，不过还是笑了一下，费劲地抬起找傅的脸。

他想知南昭假死遁那几年，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南昭是他的吗？

有几次完南昭会支开傅一个人偷偷吐血，吐完就着血把药吞去。不吃会疼，无法维持正常的样，吃了会死。

最后这几天他上没什么饥饿，脆不再。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这样是不是开始消化自己了？想想还怪好笑的，这就是所谓的净净地来净净地走吧，他现在去死连屎都不带呢。

傅神了一会儿，快速失的血让他发冷。他摸索放着南昭骨灰的瓶还有心思笑。南昭活着也不算多小一个，手长脚长的，死了烧了只剩下这么一。

傅把南昭的骨灰带着上。当然不是舍不得了，傅对自己说，我就是想这么坏心的人，死了也不能让他好过，得找个满意的地方埋了让南昭不得安宁才行。

那张人脸，想到他的肌，想到他修长有力的手，又有一心动的觉，好像连着心也多一活气。

攥着瓶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在控制不住的发抖，傅亲了一下瓶，低声说到，“我再补给你一个。跟着我这么久，有没有一喜上我？不喜也没用，你别祸害别人，就跟我永远在一起吧。”

他们俩一起行走，说不上游山玩。傅每个月会离开几日去理杂事，南昭找个自己喜的地方住上两天。他也不拘在哪里，反正傅都会找上门来。南昭觉得跟散养了一条狗差不多，不知去哪里，隔几天又闻着味回来了。不同的是狗吃，他吃人。

南昭，南昭，南昭。

他想知泛舟江上，他们一起喝酒在汽朦胧里对视的时候，南昭是他的吗？

他想知那年元宵节，带他放灯的时候，南昭是他的吗？

如果不想让他惦记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安静死了就好了，南昭想，但是我是个多坏的人啊。我偏要死前也找事，最好让他不得安宁。谁叫，谁叫他来得这么晚，谁叫他这许多年也不不给我个好脸。

他快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清，上已经没有知觉。傅攥住他胳膊的手，抱着他的手臂，瞬间红起来的睛和脸上的泪南昭都一无所知。

可惜他们后来相遇得太晚了，他的毒已经无药可救。还好傅不喜他，对他冷冰冰的样倒让南昭放心了一些。

南昭的视线一天天灰暗下去，在只能看见一廓的时候，傅来了。他看到南昭躺在床上睁着睛，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什么，走了才发现不对。他抱起南昭，南昭靠在他怀里像夹在树上的枯叶。薄薄的脆弱的一碰就碎的样，是傅从没见过的样。

傅最终还是找了个好地方。

南昭的毒药累积到一定程度，是在他们结伴而行的两年后。傅照常离开，南昭预死期将至，找了一个清净的小村，搭起个茅草屋住。

他想知下雨天的客栈，他们两个肢纠缠共登极乐的时候，南昭是他的吗？

南昭找到傅的脸，一寸寸磨蹭过去，在傅上落下一个吻。那吻里裹着微不可查的一句话，中毒的南昭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没中毒的傅听到了。

在这荒无人烟，连畜生都不见几只的雪山，一年年的霜雪堆积，早晚会把他们封不化的冰层，千年万年，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吧。

他的尸慢慢被风雪覆盖，或许是死前有些痛苦，他手里攥着一个不大的骨灰瓶。

茅草屋门很近就有一个潭，晚上很漂亮。

他想知他们第一次结合，说想亲亲他的时候，南昭是他的吗？

他还能走动的时候会去潭边坐着，后来睛看不清楚也就不去了，老老实实呆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