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守之直勾勾瞧着他,莫名露出开心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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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彦叹道: “你做什么带这么多兵来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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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又是微微发窘,你来我去的,哪里有谈正事的样子,倒似小情儿娇嗔。可笑他平日里与魏守之说话一向随便,如今倒多心起来。
“不把你堵住,连面都见不着,成天躲着我。避嫌,避嫌,避进一个被窝里,这就是你的好主意?”他冷冷嗤笑,“神机妙算,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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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妙算庾相国,战无不胜魏将军,他二人近年来做了一对镇宅门神,还被附会了什么文曲星武曲星下凡救世的传说,更加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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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彦被他当面讥讽,依旧和气道:“我怎知将军身有……那等隐患,仓促之下谋事,已是尽力两全。”
半旬前坊间哄传魏守之乃是太阴身,通俗点的说法是男的多长了个屄。虞彦闻言不过浅浅一笑,“大将军家事,诸君慎言。”等没人的时候,他扶着桌子慢慢坐倒,呆望横梁,一宿无眠。
次日便有言官发难,先参一本欺君罔上之罪:太阴身当守妇德,怎可投戎从军?又道魏守之乃半个女子,执掌虎符,实属牝鸡司晨,国之不祥。
魏守之暴跳而起,给他一拳,“你妈逼里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才叫晦气!”满朝为之哗然。虞彦当即将他赶回府上思过,形同软禁,却知此事必不能善了。
其实依照典籍,太阴身与那会说人话的狐狸、托着石碑的大乌龟一般,是十分罕见的神兽。只是太阴身男子阳盛阴衰,须得一夫主镇压,方能升格为祥瑞。
因此魏将军嫁人之事势在必行,唯一的问题是,嫁给谁?或者说,谁敢娶?
魏守之重重一拍桌子, “你倒给我说说什么叫两全,我全他娘的给气死了!”他天生神力,一掌下去,砰的巨响,桌子被劈成两半,炸起漫天木屑,换做敌人,恐怕早已血肉横飞。
门外传来一声尖细惊呼,小侍童探进头来,已被吓哭了,虞彦柔声道:“不着急收拾,你自去门洞守着。我与将军谈事体,任何人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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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直视魏守之,眉心一拧,“说了多少回了,不许随便损坏家里物件!亏你还敢上门问罪,要不是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早就下了大狱,今儿又去哪儿耍威风!”
虞彦也想飚几句脏话过过瘾,奈何一口大气接不上,别过头去,胸膛起伏,“……再说嫁我怎么委屈你了?你真要当了皇后才满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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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守之整张脸都厌恶地皱起来,“胡说什么,小皇帝才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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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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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那帮好兄弟帮你拿的主意么?垂帘听政的典故都说出来了,也是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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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放屁。”魏守之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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