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查了吗？”

“卧槽？”

“尽快确认死者份，排查社会关系，如果不是特殊癖好的变态杀手，应该就是熟人作案了。”

于是，卓钺伸手抬起警戒线，问：“舒教授，不来看看吗？”

脆地答应下来，全无客气的意思，卓钺站在火锅店门，了烟，顺耳听路边串的人扯闲天，东家的儿离家走又回来了，西家买了骆驼给老人吃胃炎了，都是些蒜且不着调的小事。

“那你找个机会调回去吧。”舒迟又恢复那让卓钺厌恶的从容态度。

但卓钺对舒迟的“好评”往往维持不了五分钟，舒迟完烟，走到警戒线边上，对案情没有显一丝一毫的好奇心，只是用极平常的吻对卓钺说：“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去了，你待会儿坐警局的车吧，反正今晚你也要加班。”

“第一现场应该……”

是朱齐山的私人手机。

“已经联系局那边了，估计过会儿就有消息了。”

卓钺说完，站起，望向远，舒迟正靠在车边上烟，火星随着呼一明一灭，这样看着倒没有那么作了。

舒迟的话里也没什么破绽，虽然犯罪学在理论上属于一级学科，但在江城大学只算是刑法学之下的辅助学科，不怎么受重视，就算偶尔充当一下警方的顾问，或者于实证研究的目的去接一些刑事案件，也只是了解一些卷宗上能记录的东西，至于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往来关系，真未必知。

卓钺掐了烟，将烟扔在店门装垃圾的铁桶里，抬打量着这座灯火璀璨的喧嚣城市，缤纷光亮里能够隐藏多少罪恶呢？

“怎么，许你待不许我待了？我妈十三岁之前都在江城生活，江城怎么也算我半个老家吧。”

卓钺大步星地走过去，坐到副驾座里。

“刚到，已经去公园理调监控了。”

但在卓钺心里，舒迟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的话，能不能信尚且打个问号。

菜一盘盘少下去，卓钺想再次开说儿什么，兜里的手机震动着叫唤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卓钺一边说着，一边将肚从锅里捞来，蘸了蘸油碟，大快朵颐。

“变态杀手……”女警思忖着。

“变态杀手一般不会用这方式抛尸。”

卓钺只当舒迟是长辈瘾又犯了，抬手拉过安全带，卡扣里，舒迟将车缓缓驶人拥挤的街，然后一脚油门甩上环城速，风驰电掣地往市郊奔去，车速控制在一百七，几次超车连睛都没眨一下。

“江城，你能走就走吧。”舒迟语气平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行，我这就过去。”

这老男人还有这么劲儿的时候，卓钺在心里评价。

“既然那就是轻易走不掉了，你这个小舅舅，不得给我透儿底。”

着黑圆框镜的年轻法医发尾音上扬的惊叹，卓钺走过去，蹲下查看尸。死者穿着的西和CK内都已被法医剪开，血糊糊的一片，男生连带枪被齐割走，伤因天气炎已经生细小的蛆虫。

舒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卓钺却觉得舒迟浑都透着一“终于摆脱熊孩”的愉悦。

“卓副队，实在不好意思，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卓钺透过升腾的气注视舒迟的脸，若隐若现，片刻后语气轻快地回答：“上面让我调这里来的啊，朱齐山没跟你说？”

“好。”

卓钺接电话的时间里，舒迟已经结完账，将单据钱包，转：“这个儿去那边不好打车，你在店门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车钥匙，送你过去。”

“系好安全带。”舒迟提醒。

“图侦到了吗？”

“我一个教书的，能知多少。”

女警向卓钺介绍着大致情况，卓钺接过手，好，摸了摸福特轿车后备箱底，刑摄拍照后，尸已经被搬到一旁接受法医的初步检查。

很快到了兆山公园的天停车场，警戒线已经拉好，两辆警用SUV停在边上，卓钺走过去，示了证件，一个年轻的短发女警赶忙将他带到警戒线内。

“男死者，中等材，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是前天凌晨，钝击打致死。死后被凶手藏在了这辆福特轿车的后备箱里，没有任何防腐理。一个半小时之前，公园保安巡逻的时候闻到后备箱里传的腐臭味，就赶忙报了警。”

不远传来喇叭声，是一辆黑的现代SUV，舒迟降下车窗，看向卓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