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徐羡骋语气透了点寒气。
孜特克瞅徐羡骋这表情,觉得吵起来铁定是自己吃亏,干脆装起哑巴。
“叔叔,你过来。”徐羡骋坐直了,他其实一直捱着没发脾气,托伤口的福,他现在一生气一激动,胸就闷得慌,还被陈届寒碜是西子捧心,今天赶上了好时候,徐羡骋也着实是作不起大风浪。
孜特克凑近了,他也担心徐羡骋的伤,徐羡骋平时碰着点皮都要追着给他瞧的,如果有明显的伤,孜特克给徐羡骋揉一揉,哄一哄,也容易过去了,现在这骨头的伤,也看不清,孜特克也不知道说什么。
徐羡骋望着孜特克。
年长的男人垂着眼,硬直的睫毛垂下,在深凹的眼眶下投射一片阴影,深邃的眉眼里含着一股子温和沉稳的劲儿。
徐羡骋有些消了气——他其实没想吵架,这几日他刚和孜特克和好,其实是腻歪不够,他前几天不高兴也是属于看得见吃不着,弄姿作态地想要孜特克来哄哄,哄哄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今天他也不想和孜特克生气,弄得孜特克提心吊胆,他也不高兴的,也没意思。
徐羡骋伸出手,摸了摸孜特克的脸,“叔叔,让我亲会儿。”
孜特克松了一口气,把脸凑过来,徐羡骋马上和他吻到一起去,难舍难分的,手在孜特克身上乱摸,隔着衣服揪住了那乳晕上的小环,时不时拧一把。
徐羡骋越摸越气愤,只恨自己的伤,他揉了把孜特克的屁股,掴了一下,觉得那儿肉多了,只可惜没办法做。
“和我上床去,搂我一会儿,”徐羡骋别别扭扭地说,“叔叔,你要对我好,要是对我不好,我饶不了你。”
孜特克沉默很久,喉咙有些干涩,开口道,“羡骋,问你个事。”
徐羡骋没想到孜特克还有话说,他自觉十分委屈了,孜特克也没趁势哄他,反而摘出来要问他话。
“李瑚要回来么?”
“要。”徐羡骋挑了挑眉,“怎么了?”
李瑚十三四岁了,据说不太爱念书,成天就看看戏,听听曲儿,据说瞅见前朝摄政王死后被掘墓鞭尸的戏码,便起了兴趣,正襟危坐的。
徐羡骋本身就烦心,连孜特克都来问他,可见李瑚和他那点子东西迟早是掖不住的。
孜特克低声道,“你和他,能好好相处么?”
徐羡骋望着孜特克,他其实想说些好话的,但是又觉得说得太好听,也挺假的,“我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他不见得愿意。”
孜特克吃惊于他的诚实,他垂下眼,“李瑚是玛尔罕的侄子……”
徐羡骋酸得要命,玛尔罕,玛尔罕,他已经很少想起这个名字了,但一想起,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没法动李瑚的原因很多,尤其是玛尔罕生前拼着最后劲儿让他发的誓,在他心里和敲钟一样地警醒着他。
“我不去动他,”徐羡骋道,“但如果他要和我过不去,我也没法子。”
孜特克垂着头,耸拉着眉,好半天没说话,“他们……朝廷是什么意思?”
朝廷这几年也甚少过问西域的事,当年插手西域是为夺储之役做打算,宁王已登基三年,根基渐稳,额尔齐玛也早就朝不保夕,西域对于朝廷,或者说,叶知章早不那么重要了。
“朝廷当然乐意立两个人在西域你死我活的。”肯定憋着劲儿煽风点火的,二虎相争,作壁上观的美事谁不愿意干,徐羡骋想。
不过话说回来,叶知章这老头倒是有指望徐羡骋娶妻纳妾的,徐羡骋一想到这就烦闷,奈何人家权势滔天,他还巴望着人家支持他在西域废奴分地,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孜特克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在你心里重要,还是那个玛尔罕的子侄重要?”徐羡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