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光在他颊上直跳,兀人的五官不似羌人般深邃,在这样的映射下脸上的落寞十分显眼。
孜特克的五官埋没在阴影中,他在等徐羡骋的消息。
他们等了大半夜,终于等来前方的传信,唤他们清点完后跟随前去。
“什么意思?”阿鹿孤惊讶不已,“他们见到了哈曼公主?”
哈曼公主近两年音讯稀少,就连兀人都猜测额尔齐玛毒杀了公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谁想到竟是被额尔齐玛软禁了起来,他们追击兀人的时候,遇上了正在往外奔逃的哈曼公主及其残部。
——哈曼公主是兀人口中的神女胞妹,长得还十分相像,虽是被神女之子额尔齐玛夺了权,但地位依旧崇高,难以撼动,一声令下,能让额尔齐玛麾下大批兀人踌躇不定。
徐羡骋唤了阿鹿孤的哥哥们前去认人,几次三番下来确认了身份,知道此人身份的确没错。
此次抓获哈曼公主——也不算是抓获,本身哈曼公主就打算投诚于李瑚。总之,虽然不知是真心亦或者权宜之计,此番着实是个意外之喜,无论如何,残余兀人势必会因此而分化。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启程与徐羡骋汇合。
孜特克骑着马,自他知道徐羡骋安然无恙后,总算送了口气。
这几天阿鹿孤倒是别别扭扭地,孜特克注意到这少年时不时地看上自己一眼,待孜特克回过眼,对方又被他的眼神烫着似地偏过头去了。
孜特克坐在火前,给自己烤了个饼吃,陈届是娇嫩的书生,骑马久了坐不了地,站在一旁哎呦哎呦地揉屁股。
“敏哥儿——来给我揉揉屁股,我自己揉实在不得劲,疼死我了。”
何敏无奈极了,“这……光天化日的……您还是自己揉罢。”
陈届大声抱怨起来。
那阿鹿孤在后头探头探脑的,就连何敏都注意到有这么一位身高体壮的,试图躲在不过手臂粗细的树后遮掩身躯。
“你做什么?”何敏道,“阿鹿孤,怎么一路上贼眉鼠眼的?”
阿鹿孤见有人发现了,也不好意思走开,只得前来,他的手背在后头,走至孜特克的身边,坐了下来。
孜特克望向阿鹿孤,见对方从身后掏出几串剥了皮的野兔,递给了他。
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垂着眼不敢看他,“喏,给……”他见孜特克没动静,抬眼看了对方一眼,脸上火烧似的,“你聋了?没听着我的话么?接着呀。”
孜特克思虑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拒绝对对方脸皮不好,接过来烤起了兔子。
阿鹿孤坐在他的身边,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半晌听见这小孩儿道,“谢谢你,孜特克。要不是你,前几天我就死了。”
孜特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阿鹿孤是个直肠子,平时总喜欢对着自己嘲讽几句,使个不痛不痒的绊子,着实给孜特克添了许多不快,但真的说多坏也不见得,可见心气还是个小孩。
孜特克嗯了一声,“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