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二日清晨的时候便离开了，赫祖不肯收他们的银票。

赫祖摇了摇，“过个两日吧，万一他们没走远呢，我猜呀，你们是要去夏都吗？”

夏都便是狄恰，意为夏日的都城，与冬都，也就是都护府恪善相对。

徐羡骋应了一声，捺住心里的动和不甘，给孜特克事去了。

当晚他们围着篝火吃了羊。

赫祖见他反应激烈的模样，接过了银票，挑了挑眉。

“不太好，外打仗打得厉害。”孜特克，赫祖虽是兀人，但可以看并不多赞同额尔玛齐的法，因此他摸不准赫祖对世和小王什么看法，一直避着这些。

“——我们为了他弟弟，九死一生的，”徐羡骋不满，“就这样若是还不认账……”他想起那姓陆的，没被贬谪前也算是为了侯府了大半辈，还不是被推来缸。

徐羡骋望向孜特克，孜特克胳膊、肩膀上还有徐羡骋在情事中掐咬的痕迹，但不明显。

徐羡骋抬起，望向赫祖，他不知赫祖知了多少，见她这么说，不由得心中一震。

“我们今日就走。”孜特克低声。

“阿骋，”孜特克，“过来搭把手。”

额尔齐玛之母在世时威望奇，但许多兀人对额尔齐玛此番叛仍有疑虑，兀人习惯以母氏为尊，但额尔齐玛却经常言讽刺兀人现在的女首领，也就是自己的舅母，并誓要一统兀人族，而把持西域。

——若是孜特克恢复了自由，徐羡骋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去找事，不必成天为了他人的一句话颠沛离的……

赫祖也没什么概念，“你们要是在外待不下去，留在我们这也好的，我哥哥走了，以后我要是养了孩，没有人照顾呢……”

“现在外怎么样了？”赫祖问。

就要到狄恰了，”徐羡骋，“到时候，见了大王，我们把那个累赘一甩，”他低声，“如果那封信有用的话……叔叔你能除掉籍，那就好了……”

孜特克半真半假地答了。

没有人敢回话。

想到这里，徐羡骋叹了一气，他意识到指望位者发善心本就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事，还是趁早想些别的法为好。

——赫祖是个草原姑娘，见识局限于这片草原，对外的事情很是兴趣。

徐羡骋拉着孜特克，怨气冲天的走了，还差忘记捎上小鬼。

徐羡骋七窍生烟，在一旁磕磕绊绊地话，半天凑不成句，实在是忍不住怒火冲天，他地从孜特克手里银票，赫祖的手里，“你收下，也不是我们的钱，是他的钱。”他抬脚踢了踢小娃娃的，小孩被踢得一个踉跄。

“你们歇过了明晚便走吧，”赫祖慢悠悠，“我听舅舅说，前几日还有人来问了，有没有瞧见有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赫祖抿了茶，“我还想着说，怎么那么狠心，逮着小娃娃不放呢。”

孜特克和徐羡骋互相望了一，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赫祖自顾自说，“翻过那两座山，狄恰便在山脚——每年我们都要赶着羔去卖呢，今年……”她的话顿了顿，显然想到两个王的纷争就疼，“也不知大王还让不让我们去。”

这话戳中了孜特克的心事，他默然不语。

赫祖问了很多，问他们是哪里人，又是前往哪里。

赫祖还是很愉快的模样，看起来很久没人陪她说话了，看那小娃娃吃得满脸都是油，还了块绢布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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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兀人不兴嫁娶，女孩男孩都呆在家里，女孩生了孩由家里的兄弟抚养，冠以母氏族之姓，男人只照顾妹的孩，所以兀人多是知其母不知其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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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内心惊涛骇浪的徐羡骋和孜特克，赫祖显得很轻松的模样，徐羡骋摸不准她是故意装的模样，还是真心无所谓外纷争。

徐羡骋之前对兀人这家常是有耳闻的，但没什么实，在兀人这里，由赫祖讲来，倒是有些。

聊了好一阵，孜特克本就话不多，沉默着盯着前的篝火。

“这年，我上哪儿换这银票呢？”赫祖笑嘻嘻，手还握着孜特克的手挲。

——也许兀人并不都是二王的前卒，是有作的余地的，徐羡骋默不作声地喝了姑娘给的茶，咸得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