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狐疑地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一纸契约谈得上忠诚与否么？

“为什么要恨你？”

“您再睡一会儿吧，还没到呢。”

这算是自由了么？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假的，只要自己答应下来，那个人就会以此为借来折磨他？用陷阱来引诱他说答案，反过来指责他的不忠。

陈锋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看着霍兴义，像是要从他言行举止上找什么蛛丝迹。

陈锋想了想，说：“可是如果没有叔叔，我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

“叔叔不要生气，我一也不疼。”

量都满足你。只是从这里去以后，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不想。”陈锋毫不留情的否决，即便是陷阱，他也没办法说违心的答案。乎意料，霍兴义只是略有些失望的：“这样啊，东西我来帮你收拾吧。只再留着一晚。”

陈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那栋别墅里来了。霍兴义说要给他自由，这次是真的。

这一周的相之中，那虽然亲昵但违和的模式，恰恰是两人关系还没有恶化，仅仅是亲情的时候。虽然亲密但并不逾越，到即止。

霍兴义完全不生气，只是溺地看着他：“或者你想回队，我也能帮你。你不是一直想走么？现在我给你机会。”

“你可以再考虑。我后天就要走，尽量在这之前，好么？”

霍兴义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脑袋上，问他：“你恨我么？”

——

他是真的忘了，被打的时候只顾着护着脑袋，求饶都说不，哪还记得疼不疼呢。

陈锋朦胧的记得，霍兴义当时的表情像是要哭来一样，最后是扯着嘴角，一个难看的笑。他伸手想要抱住霍兴义，最后发现只能抱住他的，似乎是想要安他似的拍了两下。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霍兴义隐约有些期待：“还是说你想留下来？”

车内平稳，原本可以睡个好觉，陈锋却因为了噩梦而惊醒。开车的是从小就照顾他的家，说是怎么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当时的霍兴义虽然暴躁，却还是温柔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成了现在的样。又或者早就变了，只有他被瞒在鼓里。

“不记得了。”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如果我不把你带回来，你就不会受这些苦。”

疼么？陈锋摇。

陈锋当时已经好了挨打的准备，反正他也被打习惯了。可没想到那个面似凶神的叔叔只是温柔的抱了抱他，半蹲着给他一一抹药。一边抹一边还问他疼不疼。

陈锋刚到霍家的几年，其实过得并不好。

记得有一次他问霍兴义，之前照顾他的那些人去哪儿了，霍兴义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霍兴义，你到底想什么？”

那之后，陈锋再也没见过之前照顾他的那些佣人，取而代之的是和霍兴义差不多年岁的家。家虽然不喜说话，也不喜和他玩，但是不会欺负他，还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当时的霍兴义在本家无权无势，连带着他也被佣人欺负。大多数时候都忍着，尽量不给叔叔找麻烦。只是有一次霍兴义无故冲他发火，失手磕碰到他的肩膀，原本只是想看看伤，却看到了胳膊腰腹上斑驳的青紫。淤青大多都是在腰腹大上，只要不把衣服脱了是完全看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