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丁邴明露出了老母亲般的担心的表情,就差摸着楚端阳的头发喊一声“好孩子”。但大差不差,他也是现在最希望楚端阳快乐的人。
不过楚端阳的话,丁邴明是不信的,不过短短数月,他仿佛能窥见从前十多年的辛酸和不如意,才让楚端阳淡然冷静的性子破裂生长出为生活妥协的温床。情感不再珍贵,又是怎么说出自己很快乐的话?
因为愧疚或是其他什么,丁邴明想把所有的幸运都分一半给楚端阳。
饭店的菜色的确不怎么样,吃起来没滋没味。
碗是丁邴明自告奋勇洗的,楚端阳为他们依旧空空的肚子准备了酒。工作需要,楚端阳家里有一个小型的吧台和一套完整的调酒工具。丁邴明洗好碗出来,正好楚端阳已经做好了准备。看见他,楚端阳动了动手指,像唤小狗一样唤他。
“过来。喝酒吗?”
楚端阳没有穿多么正式的服装,家居服让他多了几分温和内敛的气质,看着更招人稀罕了。丁邴明单是盯着他的脸,已经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你要调酒吗?”丁邴明视线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兴致勃勃问道。
楚端阳点头:“给你做一杯四叶草。”他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
丁邴明坐上高脚凳,头枕着一只胳膊,趴在桌子上欣赏楚端阳行云流水的操作。
温和的绿色酒液倒入香槟杯,将透明的冰块淹没在白沫下,在杯壁生露之前,楚端阳把点缀了薄荷的“四叶草”的鸡尾酒推到丁邴明眼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四叶草”鸡尾酒参考B站:BV1LX4y1N78P】
丁邴明抿了一口,惊喜道:“是蜜瓜吗?”
楚端阳双手撑在桌沿,鼓励他的答案:“猜对了,真厉害。”
丁邴明乐得喝了一大口,感受细腻酒液滑过喉咙的触感,满意地砸吧嘴。他不是多喜欢蜜瓜,只是猜对了很高兴。
楚端阳没多嘴他可能不太优雅的喝法,仅是深深看着,在他喝完一杯后问:“还要吗?”
丁邴明显然很感兴趣,但是又有些犹豫。
“我酒量不太好其实。”他往往是非必要不喝酒 ,毕竟喝酒容易误事和失态。
但楚端阳包住他的手捏了一下,说:“不用担心。”
这触摸让酒轻易上了头,丁邴明喉结滚动,说好。
于是楚端阳又做了一杯花里胡哨的酒,铁器噼里啪啦唱过一通后,丁邴明捏住杯柄的手已经有了醉意。
“你尝尝。”楚端阳催他。
丁邴明先闻了闻,气味不浓才下口,总结道:“还挺甜,不知道后劲大不大。”
楚端阳但笑不语,摆弄着手中的调酒器。
“你怎么不喝?”
“我不喝自己调的酒。”
丁邴明皱着眉头“诶”了一声,有点遗憾地劝他:“为什么啊?你调得很好喝。”
“你喝就行了。”
丁邴明没听明白,把杯子推回给楚端阳:“你喝。”
此时的丁邴明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好像楚端阳不喝就要怎么样似的。楚端阳妥协接过杯子,转了半圈后嘴唇贴上印着水渍的边缘,轻轻吻了一下。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