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端已经认不当初的学校了，他摸着瓷砖砌成的外墙，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丁邴明过来喊他，他们俩才在保安大叔亲切的目光中手牵手走了学校。

楚端愣了一瞬，随即笑：“多谢。”

犹豫。他好像能看楚端年轻面孔里的沧桑痕迹，而那痕迹的形成，与他脱不了系，再度提醒他自己年轻时了什么蠢事。

大约是获得了不少投资，学校扩建了场和堂，新修了教学楼和教师宿舍，合并了小学，四周建起了的围墙，把一切盎然生机锁镂空的铁门。

“说起来，你应

楚端很快知他在忙什么。

“再见。”

丁邴明掏手机，神情严肃：“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毕竟，丁邴明这辈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楚端。

不知怎的，楚端总不笑，丁邴明总说白瞎了他好看的一张脸，费尽心思想让他笑一笑。

楚端也不是不也不是，明人都看得来他笑得离谱。只有丁邴明。

可当初那么难得的笑容，现在丁邴明轻易就得到了。

两个成年男人日常的往并不多，即便其中有些弯弯绕绕的纠缠，因此他们俩甚至没有单独喝个酒吃个饭。后来丁邴明约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学校看看。

丁邴明拍了拍楚端的肩膀，回了一个笑。“我走了，再见。”

楚端反应过来丁邴明说的是班主任。

楚端猜丁邴明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没解释，说自己目前的工作好的，还问要不要帮他介绍工作。他记得丁邴明说自己辞职了。

这一笑，让丁邴明恍然回到了当初。

家乡变化很大，路上的柏油已经发白，树少了很多人也少了很多，但这个小镇可见地富裕繁华起来，最突的莫过于他们的母校。

楚端目送他离开，上了电梯，了眉心。

“李叔一直在这儿教书，应该到六十岁退休，现在他才五十八。”

楚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面嵌着公告栏的墙，上面列了许多人，多是优秀教师和历年来中考第一的学生。

只有丁邴明。

丁邴明应当是很回来过几次，步履比楚端坦然且熟悉，他一边走一边给楚端介绍家乡的变化，遇到自己也不知就拉着人一起去问在自家门槛上坐着放空的老人。

再见来得很快。

丁邴明心中有些酸涩，他知不是自己改变了楚端。生活把当初珍宝一般的笑容都变得廉价了。

应该说虽然没有见面，但他们保持着联系。丁邴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情，他记住了楚端的门牌号，买了新的T恤还给他。他还时常关心楚端的工作，问他累不累，有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楚端答应了，两人挑了个光和煦的日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回到了记忆中早已褪的故乡。

丁邴明继续：“学校修了好几年，我一的时候听说在修，修了两三年才落成，就是现在的样。”

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楚端可以毫不留情地躲开，在一起后丁邴明仿佛有了免死金牌，可劲作，虽然结果每每是被楚端住动弹不得，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一边赔不是，一边地看着对方。然后楚端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在他上挠，可以说，丁邴明的是被楚端挠来的。

丁邴明打着哈哈：“我最近有忙来着，打算忙完了再说。”倒没再提找工作的事。

最普通的手段就是讲笑话，楚端每次看丁邴明笑得前仰后合倒在自己上都觉得莫名其妙，偏偏丁邴明还一边抹了泪一边问他是不是很好笑。

最低级的手段是挠，丁邴明上没有，但他有长期招惹别人的经验，逮着机会就对楚端“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