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端回过神，眉微蹙。

“端啊，现在什么工作啊？咳咳。”

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三个字，楚端就转离开了，步履匆忙像是在躲些什么。

没有联系不到的人，只有不愿意去联系的人。丁邴明一直与老同学有联络，想要知他的相关信息轻而易举。然而楚端今天才彻底看清这被他自己刻意遗忘的事实，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终于结束了。

丁邴明脑已经混沌了，听话听半截，反问：“谁勾搭小姑娘啊？”

那人影比他一，材壮实，扶住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因为着急也没看撞到的人是谁，一边着歉一边往病房里去了。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女人张地绞着手指：“……就是，我想问一下你，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就是你当初中考后去了职，跟丁邴明有关系吗？”

女人拉过班长悄声问：“丁邴明怎么在这里啊？我看群里没有他的名字啊？”

“我自己接手了一家店，现在好的。”

丁邴明挠着自己剃了板寸的大圆脑袋，笑：“我还用叙旧吗？我一直跟他们联系着呢？您问班长。”

其余四人大笑：“你啊！”

有人问丁邴明这么多年还勾搭小姑娘吗？

大家看着男人，回忆班主任说的小明是谁，翻来覆去只有一个人，就是丁邴明。除了班长，在场的同学不约而同了吃惊的表情。

丁邴明撑不住先去厕所扒着桶吐了一次，然后抖着站起来解腰带撒，解了半天没解开，发现厕所门没关又嘟嘟囔囔去关门，突然门把手就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女人恍然知自己错怪了丁邴明，下意识看向表情恢复冷漠的楚端，他一直注视着病床的方向，不知是看的班主任还是和班主任聊天的男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敲了一脑门，班主任无奈笑：“你可真不改这死。”

“没勾搭小姑娘那还勾搭小男孩吗？”

丁邴明一拳甩过去，凶：“胡说八！”

圣诞那天酒吧打了折扣，生意火爆，平时不怎么来的人也来了。楚端坐在吧台的影，看着忙前忙后的服务生们，考虑要不要招聘几个新员工。

班长：“他一直在这里啊，就是他联系我让我再联系大家的。”

四个人笑成一团，笑得狠的直咳嗽。丁邴明气得叉腰，说喝好了散伙了。四个人把他拉下来坐着继续，　把他的嘴堵严实了。

没有刻意为之，楚端一向听天由命，随波逐，这大概是永远也改不了的坏习惯。就像现在，明明解决意难平的机会就在前，他还在犹豫。思来想去，他觉得当年的事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一切都可以归结为年少无知。

丁邴明连连摆手：“我，嗝儿，我才没有。”他又用拳捶着肯定，“我可是，正人君！”

今天是十多年来丁邴明最轻松的一天，他特地请了几个往密切的老同学吃饭，向他们宣告自己终于还清最后一笔债务的好消息。几个老同学真心为他兴，丁邴明从没有隐瞒过什么，因此他们都了解他的境。此时此刻纷纷起哄再去喝一顿大的，勾肩搭背着随意拐了一家酒吧。

楚端一直安静听着，时不时，眶微红。

“李叔怎么了？”

丁邴明没有力气本拉不动

“端同学……”她不由自主喊。

丁邴明继续：“再说谁还能不记得我啊您说，我当年——”

“好啊，好啊。”班主任说着又咳起来，楚端连忙帮他顺气，一直陪在旁边的班长喊了护士过来看一看。

最后喝得差不多了，都没什么意识，丁邴明脸红得发，酒劲全窜脑袋上了，昏脑涨还想吐。唯一一个酒量稍微好的去联系代驾，准备下一趟到丁邴明家接着。

班主任在跟楚端聊天，十多年过去楚端完全长开了，形容更加温儒雅。他姿笔，四肢修长，穿着整齐合乎礼仪，一儿没有当初中考失利的惨淡模样。

班主任见他来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小明，你别忙活了，等会儿跟同学们叙叙旧。”

班长应和着说是。

也更笑了，话也不憋着了。班主任慨，很是欣，面对变化最大的孩，话也格外多些。

“哈哈哈当年小明同学的丰功伟绩可是全校皆知。”

楚端顺势退去，和女人撞上面。女人红着睛向他打招呼，他了，从屋里去，碰到一个着急忙慌的人影。

他的思绪飞得很远，随着斑斓的霓虹灯光飘散到各，自然而然地，让他看到了前不久才匆匆见过的人。

班长解释：“没事，刚刚护士来看过了，老病。”

五个人开了两箱啤酒，喝到最后全在了，又重提旧事，纷纷笑话丁邴明的恋脑。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