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随着那一鞭又一鞭而左右摇晃。我无可依托。我不得不接受它烂我的衣服的同时，将绵延不绝的疼痛植我的脑海。我记得，疼痛只是大脑为了保护而产生的信号，可这信号占据了我的全，我的努力劝着我逃跑，我无可逃。

我在挣扎，在哀叫，在为自己伤痕累累的痛哭。可我唯独没有求饶。

“那就继续。”

我的叫声越来越小，审讯室里也变得清静了几分，我真没想到我会被自己吵得昏脑涨。我已经很累了。

我被他们吊了起来，双臂分别由一条铁链拴着，当然我的下半也没好到哪去，行刑人用手腕的镣铐锁住了我的双脚。这些颇有几分重量的玩意坠在我上加剧了我的不适。很快这不适就会在各刑的威下变得微乎其微。

和电噼啪作响的电声，我知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没得到答案，我昏昏沉沉的思维也没告诉我答案。

好人不能和坏人……在一起……

“一。”

弗兰克是好人。

“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我记得我上一次送给你一句话‘自作孽’——”

“顾十七！”

我确实自作孽。

凌厉的鞭直接过我的心，我的老熟人一如既往的脆利落且狠毒。十一的刑讯从不浪得虚名，我清楚地会着我的肤被破，血渗染衣的觉。我既陌生又熟悉，我曾在这间审讯室里挨过数不清诸如此时的鞭，可后来弗兰克让我忘了这是一份怎样的疼。

我的老熟人声音很平淡，语气里也没了上次见面的随。看来我这次闹得不小。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这时候我该上一个活动肩膀的动作。可惜，我不到。

警察也是好人。

好人要和好人在一起。

坏人……要杀掉……欺负好人的坏人……

我终于又回忆起来了。

“啪！”

“啪！”“啪！”……

因为……因为我是坏人。

“二。”

非常熟悉的呵斥声，以及非常熟悉的冷。我努力睁开睛，甩把我被阻的思维活动开。

我为什么没有求饶呢……

……

“啪！”……

“三。”

那就继续好了。

老熟人挥鞭的声音在我的意识里忽大忽小，我的也时而轻如棉絮时而重如千斤。我睁不开，恍惚地盯着我滴落在地上的血珠，我好像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思绪嘈杂，唯有一个问题不断地敲打着我仅有的理智。

“还是不肯说吗。”

我为什么不告诉十一，我为什么要执意挟持弗兰克……

“我以为你不懂呢。”

这份比毒蛇还要恶毒的、几乎要把我撕裂的疼痛。我咬着牙，努力呼想把它赶我的。

“我说厌了坦白从宽。顾十七，你该知，就算你坦白也不会有好结果。当然，你不坦白，下场会更惨。我给你三个数的机会。”

“不，可，活。”我开一字一顿地接下了他的赠言。

我为什么要挟持弗兰克。

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