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沈逸仙还在不停的走。在途中想着贺钟是完全无用的，只有走到他们约定的地方才能见到那个人。

栽倒在雪地里让他打了个冷颤，天地悠悠，仿佛只剩他一个孤独的灵魂。

“见到你很开心。”

杀人艰难，行路也艰难，走的每一步都是对他虚弱的消耗。

“要是你。贺钟，要是你在就好了。”沈逸仙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后悔，他只是抱着一期待的心情，去渴望某个给予他的人对此刻的他行回应。

“嗯。”贺钟闷声回应。

费尽心思站直，沈逸仙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脚跟。

他确实不噩梦了，不睡觉确实没有梦可以。

“很兴认识你。”

沈逸仙全都是暗的血，夜晚的冰冷甚至让这些血在他的衣服上结成暗调的冰，他已经撑了一夜没有倒下，直到碰到温的怀抱。

一夜未眠，贺钟不知要怎么睡去，他等待在这里。

贺钟说：“我知。”

唯有此时沈逸仙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没有一不痛的，他不是不怕痛，而是忍受着痛苦和平常一样的动作。他走了太远的路，也透支了太多的力。他大可以闭上，冻死在这儿。不过是一死，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哈哈……贺钟，我上全都是血，很脏的。”他说着俏话，语气却并不轻松。

从雪地上爬起来的过程极为困难，沈逸仙想着要是又谁，又哪个人可以伸手来拉自己一下就好了，最好那个人的温，可以让他取。

但是还不能停下，沈逸仙不想认输。至于是向谁认输，他不知，他只是不可以死。

他想起一个名字，也知那个名字代表的人是谁。雪地真的太冷了，冷到他频频想起此时应该站在局外的人。

沈逸仙告诉他可以在这里等着，贺钟就懒得挪换地方，提早了很久静候佳音。

再一次。

他先天缺失一些悲伤的情，家破人亡离失所的时候毫无觉，被一群人找麻烦的时候他也没有觉，被打断的时候也一样，最后被饿死的时候脑里也都是棋差一着的愤恨，而不是难过。

漆黑的冷夜漫长，沈逸仙途中不止停下来多少次，不知摔倒在地多少次。这段路途对一个坠下山谷的四低素质伤的虚弱Omega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似乎看不到尽，只有月亮的光华得见。

“然后呢？”

逸仙的脚步渐渐踉跄，栽倒在雪地中。

沈逸仙是不肯放弃的。夏虽然韧，但他发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时，也是绝望的放弃了抵抗。但沈逸仙只要还有一气，他就会着能改变境的事。

从祭典结束，贺钟就等在这里。

“你该和我去见医生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天他去解决了自己的几个兄弟，过程凶险，但好在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车还是在祭典结束之后就停在了这里。

在虚弱时杀人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沈逸仙也不知自己的五脏六腑到底受了什么磨难。他又了很多汗，还没有消下去。

天将晓时，太还没有来，一切在冰天雪地中依然寒凉。远却慢慢走过来一个暗的影，艰难的挪动着。贺钟终于不再等待了，他跑无人涉足的雪地里，去向那个孤独的影靠近。

沈逸仙告诉他：“不再噩梦的时候就来。”

和雪地接的短暂几分钟足够让他的冷的和冰一样。沈逸仙张开手指，撑起，撑了一次，他没有起来，手却被雪冻得发疼。

“哈……”沈逸仙自嘲地笑笑，用他已经骨折的手臂把自己撑起来。

他痛得血尽失，脸上泛着乌青的颜。沈逸仙要是能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想必会发不的恶毒笑声。

贺钟不知沈逸仙的计划和他要的事情，但相了这么就，他也会猜到。贺钟等待的时候始终心有惴惴，他十分不安，却不能前一步。他有些不能和沈逸仙解释的事情，那就也要尊重沈逸仙的法才是。

违背生理是一件非常疯狂且难以到的事情，但沈逸仙想看他的大脑和到底哪个才能说了算。

前天逐渐转亮了，月光变得不再显，成为天上一浅白的痕迹。沈逸仙终于走到了。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