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在想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铲除了我们自会理这些事情！”

如果是尊上的话，这一屋大概都是了吧，宋黎目不斜视地走大厅，哦，不对，是尊上的话，怎么会纠缠这么久，该事的去事，翻嘴的早埋土里了。

天下大无非四字：问心无愧。

可是，宋黎并不想这么。

“我解放被拐带的妇孺、清理逃亡隐藏的罪犯、逐离鱼乡民的恶匪，”宋黎神情冷淡地回应那人的叫嚣，“我记得自己的份，也请各位师叔师伯多把心力放到这些正事上。”

宋黎蹲在枝，痴痴地望着男人，好久，直到男人躺下拉上了盖被。

惩除恶他无怨无悔，这世上他只对一人有愧，他不愿再拿那个人的名节垫脚石。

万丈楼的地基依然固，这也是众人觉得教主必须死的最重要原因。

“……”

激愤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是，我对他有情。”宋黎面容淡漠，一字一句朗声，“所以我不会让他死。”

宋黎突然觉得很无趣，真正实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和他有的没的扯一个月，非得死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解救苍生还是稳固大权？

宋黎盯着男人的嘴，他的还记得它的温度。

宋黎知男人对什么都不挑，但男人记得他的喜好，从他嘴里抢是男人乐此不疲的事情。

宋黎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禁前教主的小屋附近。

宋黎无比清楚他此刻该怎么，他的污只需几句话就能成为他忍辱负重的加分。那些人不了解他，所以他们能很轻易说抹黑他的话，但也正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他对他们的洗脑将会异常容易。

不是每个人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人云亦云者反而占大多数。

糕应该是很味的，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把放嘴里，咀嚼、吞咽，然后重复。

“若不是放纵，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厅下众人嘴上谴责着宋黎行事不端，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宋黎的反叛与一般暗探不同，他是由内而外，先掌控了教中心，再引外力。

宋黎神一暗，视线扫过人群。

宋黎握了手下的树枝。

大厅一片哗然。

宋黎咬了咬嘴，放轻缓脚步，跃上小屋旁的一棵大树，透过密的枝叶向窗内望去。

随意地吃了几块，男人坐回床边，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惊愕的、厌恶的、警戒的、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的……除了少数几位他熟识的师兄面担忧之，那些素未谋面的脸孔上所展现的都不是什么友善表情。

“宋黎你什么意思？！”

男人坐在床边，没有梳妆，只穿了中衣，把外披在肩，他淡淡看着窗外，神虚无，脸上无悲无喜。

说也就罢了，没想会被人摆到明面上。

“在下言尽于此，各位师长若愿留下监督，暂住无妨；若觉招待不周，可随时离去。”宋黎起。

敲门声响起，佣人送来糕。

“宋黎！你别忘了自己的份！”人群里传叫喊。

男人起，坐到桌边，拈了一块。

这个角度能把房间尽收底。

宋黎黯淡地收回视线，不舍离开。

不再找任何理由的果决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