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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是砚侯找来取悦萧衍的沈从衣替身,眉宇都与沈从衣五六分相似,再加上这一头世所罕见的银发,让大单于也上了当。
“为何这刺客在你手中?!”
萧衍此刻才彻底理解砚墨亭当初威慑藏刀与寻找沈从衣替身的苦心,这些年他很少宠幸砚墨亭,砚墨亭却仍旧和从前一般,站得又高又远暗中保护着他,替他善后。
说不感动是假,说感动又矫情,萧衍心情颇复杂,只是冷着脸闭口不言。
此事唯一的破局之法是将定雪与定王府彻底撇清关系。
只望定雪的父亲——神策将军不会因此对王府心存怨怼。
“陛下。”砚墨亭不屑于回答大首领的问题,直面皇帝,沉声道,“陆迟是臣的部下,他自知罪孽深重,已将事情经过全招了。”他大手一指瑟缩在地的藏刀,语调毫无波澜,“这个男妓叫藏刀,与大单于有私人恩怨,大单于进京后继续纠缠藏刀,藏刀故意施了点可怜媚术,刺激恩客定雪刺杀大单于。”
夜卿皇心想,小王爷宠幸藏刀时多是定雪去接人的,这倒也说得过去。
“他不是男妓,不……”大首领欲辨已忘言,他记得“那人”说过萧衍定会派刺客刺杀他,这下怎么把藏刀牵扯进来了?
“是大单于亲口将下榻处告诉藏刀,藏刀记下后立马告知定雪,定雪邀了陆迟与其他几个兄弟去行刺,最后闹到这地步。”砚侯骨节分明的有力大手掐住藏刀的脖子,似乎轻轻一动手指就能将脖子拧断,“大单于,本侯愿为你出这口恶气,杀死这两人。”
“咳——咳咳——”藏刀英俊的脸庞因窒息而憋得通红,剧烈挣扎起来。
“你放开他!”大单于怒急,大步跨上前想从砚墨亭手里抢人.
砚墨亭侧身闪过,将藏刀扔向大首领,冷酷讽刺:“这等痴男怨女的事也能闹到陛下跟前!”
“藏刀,此事是否属实?”皇帝的眼神阴沉下来。
他差点闹了个大笑话,若是因此离间了和皇长兄的感情,才是得不偿失。
“咳咳,咳咳咳,回陛下,此事确如砚侯所言。”藏刀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大首领,“是草民挑拨定雪少爷刺杀大单于,大单于害死了我爹娘,我只要还剩一口气,就想他死!”
大首领心下受伤,满面颓然,再没心思思考孰是孰非。
天生银发世所罕见,萧衍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变出个和刺客长得一样的银发男人。刺客为砚侯的部下,自然与王府无关,再加上藏刀的证词,此案已明了。
“藏刀与陆迟刺杀大单于未遂,拉下去关押定罪,定雪同罪,量其身死,其家族不可追究,不得厚葬。”
大戏唱完,群臣退下。
萧衍隔着人群与大单于对视一眼,仿佛再瞧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