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皇一时说不话来。

两人整理好衣衫，相拥坐看十里莲池。

夜卿皇自幼读圣贤书，对文玩古的喜远超金玉，闻言喜不自胜：“多谢您。”

“龙少爷倒是风雅之人。”夜卿皇慨，“人不可貌相。”

云城最可怕的大灾年，路有饿殍，天灾不断，城中之人，存活者十之五六，也正是那场灾祸之后，云城人心异常团结，很长一段时间内，所有人一心只为云城，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清风徐来，惬意万分。

萧衍被伺候舒服了，就好像被顺了的大猫，心情都好上不少。

众人忙不迭对两人喜，一杯杯酒敬过去，萧衍与龙廷云一挑了个良辰吉日，作为“小登科”的日，龙廷云纳外室，自然要广邀众友，告知大家竹海的份。

心里倒也没有不情愿，相反，能够多和萧衍独，他隐约期待。

“主。”竹海拿手帕半遮住绯红的脸，“您和姑爷学坏了，就会打趣人。”

“他祖父曾官至宰相。”萧衍对石玉拓片没什么兴趣，“这些东西，府里少说也有几十箱，你若不嫌麻烦，自己挑拣去玩吧。”

“侯爷和主为云城百姓鞠躬尽瘁，是婢心中最好的人。”竹海回忆起往昔，忍不住哽咽声，“大灾年时，是您救了婢全家，婢此生定是要用命报恩的。”

晚宴十分丰盛，小雎携了两位京城名伶一同席，都是气质尘的漂亮人，席间还弹唱了不少当红的曲儿，那嗓真比酒还醉人。

从此以后，竹海再不是王府婢女，而成了京城阔少龙廷云的外室。

他们走回莲池榭时，石桌上的菜饭已经换成了银炉香茶。

“你欠的板与鞭，明早开始还吧。”他用手指随意缠绕着夜卿皇的发玩儿，“每日三十下板，自己来南苑领受。”

定王府占据着京中最繁华的位置，地价昂，龙廷云家底厚这不必提，只是外室置在此繁华地，太过招摇，仿佛对所有人宣示，他立了外室在此。

夜卿皇的正火辣辣的疼着，闻言一怔，上次的事惹了夫君老大不兴，他不敢讨价还价，只得颔首：“是。”

两人坐了一会儿，又在园别逛了逛。逸园不算大，构景巧夺天工，很值得赏玩，除了品多样的荷，此的芍药，牡丹，兰都是有名的，还有一园名“迷石径”，是一展馆，里面有各上古时期的古玩珍宝，光璀璨，令人叹为观止。

“婢早就想好了，宅必须距离定王府近。若是他答应，婢此生一心随他；若是他不答应，那就当我们梦一场，有缘无分吧。”竹海突然红了，泪笑，“难为他是个知己，问也没问就应允了，他也允许婢继续钻研药理，打理药铺，把祖上‘竹杏堂’的招牌重新起来。”

龙廷云在席间宣布了与竹海的好事，并十分尊重竹海的意思，在距离定王府不到三里的北边置一所宅，一边方便竹海回堇棠院，一边他一外室。

反复摸着他的，再去把玩后柔的分与袋，直到夜卿皇红着睛反复哀求他，才肯作罢。

“你也未免太痴了些。”夜卿皇心中百集，责备，“你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怎能因我而坏了良缘？”

“这一层婢想过，您如今在王府的境也不好，若我再弃您而去，您边贴人就更少了。”竹海一改羞之态，眸光决，“婢是您从云城带来的，若为荣华富贵而去，岂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见他们过来，竹海姑娘忙回手站起，甚至还往旁边走了几步远离龙廷云。

竹海姑娘偎依在龙廷云怀里，两人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儿，时不时传来笑声，看来之前的小已经迎刃而解。

目之所及，视野开阔，碧青天，莲叶田田，风中飘着荷独特的清香，沁人心脾。

“越说越不像话，大灾年已经过去了。”夜卿皇正，“继往开来，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他安抚的拍拍竹海的手，“别哭啦，以后日会越来越好的。”

“只是，傻瓜，你怎么让龙少爷在王府边置宅呢。”夜卿皇担忧，“他夫人宁郡主有善妒之名，你如此招摇，恐有麻烦。”

“真是恭喜。”夜卿皇调笑，“当初是谁讲这世上男多是须眉浊，誓终生不嫁了？”

夜卿皇拉了竹海来说话，竹海姑娘还颇不好意思，低垂着。

但还是少不了被萧衍打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