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一个？”

“珏……珏这是……又想弑君么……”梁仕咬着牙，脱力到单膝跪地，语气不太好。

梁仕被沈玉带到另一间屋，空间偏小，中间竖了一张大的墨屏风，上面画的是两军对垒图。

“对上一刺客如何？”

沈玉噘起嘴，“隐竹学坏了……”

好在朝廷那边了事儿，梁仕脱不开，忙了大半个月都没时间到湖心小筑，再得空的时候，一月之期已经到了。

沈玉答应学会琵琶，但梁仕那日后从没瞧见他练过。

“赢。”

“只许你吓我，倒不许我吓你啦。”梁仕托住沈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换了郑重的语气，“珏，以后永远都不要怕我，好吗？”

气儿还没匀，杀伐之声铮铮不断，这次同时来了两支飞针，一左一右，从屏风上箭雨的分，还真有一亲临战场的觉。

可能是隐竹疑惑的神过于炽，沈玉终是许了期限，“一个月，一月之后保你能听到我弹琵琶。”

“哈哈哈哈哈哈……”梁仕抬朗大笑，赶将沈玉扶起，“逗……逗你玩儿呢……琵琶弹得，真好听。”

。

什么鹞翻，飞鹤展翅，鹰隼搏空，鲤鱼打……各姿势都用上了，那叫一个狼狈。

沈玉思考了一瞬，又问，“若刺客再加一个呢？”

蹭饭时，瞧着沈玉淡定的样儿，梁仕言又止，想问，又怕惹了沈玉不兴，给他安一个“不信任”的帽。

沈玉早看穿了隐竹的想法，他也不急，就跟平常一样一筷一筷，一小一小，斯斯文文把饭吃完了。

梁仕眉开笑，一边儿说着“不急不急，别伤着自己”，一边儿满心期待着，恨不得把三天缩成一天过。

沈玉勾起一抹浅笑，“跟我来。”

梁仕不知味，沈玉倒是吃得快极了，吃完没忘用对方的衣袖了嘴，而后问了句，“隐竹功夫如何？”

惊喜的笑还没绽开，伴随着裂帛之声而来的，便是一支穿透屏风的飞针。

“再加一个？”

“赢……吧？”

“好，我知了，五个。”

“先前我说过，哪怕你再弑一次君，我也不砍你了。是真的。”

“可赢。”

梁仕竖起耳朵，集中神，几乎是凭着觉，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奇袭”。

梁仕起脯，“好，甚好！”

顾不上自己满的暗伤，梁仕俯下吻上那红，在那幅残损的两军对战图下，开始了自己的——“攻城略地”。

沈玉眨了眨，似有疑惑。

沈玉脸一白，忙上前跪在了梁仕对面，“我，我只是开个玩笑，陛下恕罪……”

珠玉爆裂之声乍起，惊得梁仕疙瘩骤起——那是琵琶指的音。

琵琶声渐弱渐缓，飞针的频率也随之下降，梁仕拖着“残躯”踉跄着躲了几下，终于等到了这曲收尾。

沈玉抱着琵琶从屏风后来，粲然笑着，看到隐竹满大汗的模样毫不意外。

虽然没被刺中要害，但梁仕毕竟在位，被保护太久了，这一番活动下来，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三四飞针伤，胳膊、脖颈、腰侧，全都挂了彩。

“能赢！”梁仕不假思索。

梁仕睫微动，衡量了飞针之间的距离，侧从两针之间躲过。

“隐竹且在这，等着。”

不同数量的飞针，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组合，从屏风那，伴着铿锵的琵琶之音，夺命而来。

接下来梁仕就没什么思考的时间了，三支、四支、五支……

“再加一个？”

“必须赢！”梁仕搂过沈玉的腰，从腔里发得意的笑声。

他的珏，现下如期待中那样——足够耀了呢。

脑中闪一白光，意随心动，梁仕一个旋，轻巧避开了那支暗。

沈玉吩咐完就绕到屏风那去了，梁仕等在原地，欣赏着那屏风上打阵的一人一，寥寥几笔勾勒铁骨铮铮，有几分沈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