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愤恨，路过村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男人拿着锄木赶来，要把村里有伤风化的神经病打去。其中不妨有很多认识他的、敬佩他的，或是朋友或是有过节的，现下见他那副样都惊呆了，一脸怪异之。

“余昶？他怎么……天哪……！”

可狐妖一拉绳，他一个踉跄，便撞了个空。

他面无人。

看着他温良无害、甚至有些少年稚气的脸庞，余昶胆寒，可是他的嘴又无论如何张不开，只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没得玩了，狐妖也没了兴致，他原本确实打算切下来，狠狠给余昶一个教训的，但是经过这一系列发，他心里的怨气又不再像刚开始那么重。

余昶的难堪和面红耳赤，让他更加冷漠，心里的气又升腾了起来。

“呸！大清早的，真不要脸！”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想了一通，收了匕首：“罢了，且饶你一条狗命……”

在外人看来，不过打了个趔趄。

一番思索，不经意地想起大王曾经对他的教导，又冷静了下来。

经此一事，他就算是不死，也无法在这里、在县里，甚至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

路过村的大石的时候，余昶觉到上的压力一松，行动恢复了自由，再也忍不住悲戚想要一撞上石，一了百了。

他面红耳赤。

不多时，惊吓到的人越来越多，吵杂声越来越盛。他面如死灰。一个大男人，被人扒光了衣，牲一样牵在街溜达……

余昶仿佛死过了一次，浑浑噩噩地低看了一下，他那里已经成一坨烂，还血了，正滴滴答答。

正难堪得不知所措，忽然，他听见几声尖叫，其中有个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邻居家的嫂，向来对他这读书人敬佩有加，逢年过节常给他送些吃。自己这个样被她看到了……他不仅背脊发麻，这下恨不得把地里去。

狐妖还要再捉他，这回却是怎么也不了，余昶脸青白，茫茫然像是被吓破了胆。

原来是又吓了。

他虽是妖，却是个清修的好妖，与那些人魄的恶妖不同，手上净净没有一桩孽债。下之事，也只是余昶自恶果，业报算不到他上来。

狐妖看着刀锋的一血珠，意外过后也笑了起来，“张什么，还在呢。”

说到怪这两个字，他明显有些情绪激动，匕首一不小心碰到了，疼痛传来，余昶吓得惨叫一声，下面传来沥沥声。

不禁莞尔一笑，拉了拉雪白的领，活像个矜贵的俏公：“余公先前欠我资，如今已自愿将自己抵给我当，这就要随我离开。诸位乡亲不必远送。”

余昶满心愤怒悔恨都没用，被他折辱得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村民们目光怪异，面面相窥，低声唏嘘。

狐妖见他摇摇坠，舒了眉宇，走在前一牵绳，没好气地：“还愣着什么，等着他们来围观吗？”

狐妖微笑：“走吧，还得赶路呢。”

狐妖回一看，余昶颤抖得不成样，却因为他的法术开不得，脸都憋得紫红。

成烂泥，拿去喂狗！我让你这辈都不了男人，只能成为一个怪！”

走到余昶面前：“怎么样，尝到不穿衣服的滋味儿了么？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都会还回来。”

瞪到最后却也无能为力，心底一片凄凉。

如此折磨了一夜，直教余昶如在地狱油锅里，恨不得立即给他个痛快。不久，天已微微亮，狐妖把余昶衣裳都扒光，用绳捆着他的两只手，自己牵着绳另一。他早已使了个法术给自己变了一茸茸的袄，一脸坏笑，看起来想个纵的富家少年，牵着赤的余昶，拽了门。

几个早起的妇人也赶过来，撞见那赤的荒唐，惊吓之下连忙把女拉走了。狐妖在一旁抱臂冷笑，看了这一场闹剧。

他犯不着为了一时冲动，坏自己清修。到时候天雷劫火翻几倍，实在是得不偿失……

了的屋，雪风嗖嗖来，余昶这才觉彻骨的寒意，从浑浑噩噩中清醒，神智一阵清明，发现自己正赤着站在家门之外，狐妖牵着绳那，仿若牵着一个牲。

他被牵着往村去。

他脑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