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面不改：“生火饭。”

“你可还有长辈？”

曾绍紫一挥手，带着他手下走葬岗，小宝余光瞥见这行人没了影，吐气，抱着一捆柴火，用肩膀开房门，走到灶台前。

“你劈柴是什么？”

小宝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来人假装惊讶：“你来葬岗寻活人，怕不是拿我开心？”说完继续劈柴。

他言简意赅的回答让余曲生当下有了些许推测，难免慨关六年，江湖仍然是那个江湖，门派少有亡于外，多见于内。

“烧的什么饭菜？”

这边余曲生和宋秋风两人坐在灶下密内，余曲生竖耳倾听地上的动静，宋秋风沉默不语。

小宝一愣，面古怪地打量面前问这问题的男人，犹豫一会儿：“我们是贫苦人家，吃不得大鱼大，就是野菜就着米饭。”

小宝诚实地回答他，穿过葬岗再走两公里就到了最近的城镇。

曾绍紫沉默片刻，问穿过葬岗是什么地方。

小宝放下斧，回答：“我爷爷就在葬岗内。”

宋秋风因而将他当作了隐世的手，试问当世谁会蓑衣斗笠半夜坐在湖泊码钓鱼，谁会与葬岗的爷孙俩同住一屋，谁会毫无图谋地救下他人利刃下的陌生人呢？他开始思索江湖的前辈中是否有这么一位姓余的手，思来想去他记起有一位姓余的前辈于六年前销声匿迹，估摸岁数相近，莫非面前这位余兄便是那位余前辈——江湖人才辈，江湖人擅长遗忘死人，或者说对死亡到麻木，除非死人留下了关于荣誉和财富的三言两语，人们便记得长久些，直至下一个江湖传奇将其浪淹没。

余曲生沉闷地嗯了一声，他见多了江湖离别，如今也不想放在心上，帮助宋秋风也是趁兴之为。

询问，像模像样地询问。

余曲生冷不丁开，声音压得极低，但字字清晰有力。

“余兄不必担心。”宋秋风说，“此程已担扰你多时，我本该早些离开，牵连你非我本意，麻烦你这几日避避风。”

宋秋风答：“那是我的兄弟。”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埋怨曾绍紫，恶雪堂主是章办事，不过的不是宋秋风希望的章程，“我仇人派他来。”

“那就是你的仇家？”

“若是大爷你要吃些，我们这也没有多的一。”小宝故作为难，童言无忌。

那手下喝斥，被主人拍上肩膀，连忙退到曾绍紫后。

曾绍紫面无表情地夸赞：“听上去是乡野风味。”

推测仅仅是推测，宋秋风没有直接询问，他对余兄怀有秘密，那么余兄也可对他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