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轻贱得、可笑得，像条狗。

余曲生微笑：“我以为有关陈新的事情，徐门主都会记得很清楚……看来是我多想了。”

徐归悠悠地叹息，轻颦细眉，仿若好女吐莲般娴静文雅。

施周与徐归讨论完药方后，她说：“我的朋友此番前来，也是有事一问徐门主。”

徐归斜视他一，说：“上任门主早已仙逝。余大侠若是想要一拜，我可差人领去他老人家的牌位前拜拜。”

余曲生不是一个时常在意他人的人，但他却无法忽视那看似孱弱的男人腔中的情与灼烈。他不相信陈新没有察觉到，或者正是因为陈新察觉到了——才会肆无忌惮地“践踏”那貌若好女的男的意。

在旁无聊的施周觉得余曲生这话怪怪的，她与丹丘不过生意往来，对丹丘的过往大多也是的只言片语。

说完施周示意余曲生开。

徐归起作揖：“施周姑娘。”继而转向余曲生，问，“不知如何称谓这位兄弟？”

余曲生的面上表情不怎么好看，但他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仍是有礼地认真的神情。

徐归回答：“曾有。”

施周似乎并未察觉徐门主瞬间的气息变幻，真的与徐门主谈起药方之事。

余曲生安静了一会却没等到徐归的下文，猫挠般的着急便追问：“那他如今在何？”

余曲生叹气：“可惜我曾与陈新好约定，如今看来只能作废了……”

余曲生摆手：“承让承让。”

若是想要探究详情，还是要问余曲生这“老江湖”——虽然他在关外养了六年的——但不妨碍他脑袋里储藏的见闻轶事。

余曲生正经地作揖：“余曲生，随意徐门主。”

余曲生问：“可是陈新当年欠下了谁的债？”

余曲生是难得认真地在意六年之间徐归的变化——不仅是地位的变化，还有气息的隐秘蜕化。虽然远非能隐匿杀气的手，但杀气凝丝亦是接近手之界。

徐归突然转变了态度：“几面之便值得陈新与你下约定，想必余大侠也定是不俗之人。”

余曲生说：“旧识谈不上，不过是几面之……”

余曲生六年前见过徐归几面，不多，但其气质与今日相差甚远。

“是个可怜的家伙。”那时少年朗地笑，搂着怀中的女人向他举起酒杯，“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活得像条狗。”

那转瞬即逝的烈杀意并非余曲生的错觉，而是转了徐归的眸，敛于笑容之下。

余曲生问：“丹丘可曾有一位名叫陈新的男弟？”

他从来是喜直截了当的人。

女人附和着少年捂嘴轻笑，抖动的肩膀震起余曲生的笑意。

施周认为这趟不亏。

徐归说：“若是陈新欠下的，丹丘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给予补偿……”

徐归眉是不似男的柔和清秀，但无人敢轻视他的威势与气场：“陈新坏了丹丘的门规，被上任门主逐丹丘了。”

余曲生一怔，又问：“那冒昧一问，前任门主在何？”

余曲生加了他的好奇和兴趣：他想要知在徐归上的六年发生了什么，甚至陈新的消失也得让后一位。

那纤弱如拂柳的男，打扮鲜艳而翩翩地藏在陈新的背后。他时常如心疾般蹙眉而又时常舒眉轻叹，忧愁而欣喜的神倾注在前意气风发的师兄上。

徐归眯起，似乎犹豫了一会儿问：“余大侠与陈新是旧相识？”

徐归豁然抬眸，长而翘的睫震颤余曲生的警惕之心，他竟一瞬间萌生先手的冲动。

徐归嘴角向下一皱，渐转笑意：“也是丹丘了逆徒的丑事。上任门主便也是因为他气坏了，破了休养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