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队伍停下来，大家看着刘军把石扛起来，扔到路边的田埂上，又用脚踩了两下压实，这才回到队伍前端。

棺材落地，泥土混合着雨埋葬了一切。

因为他终此一生，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在心里叹了气，他回过，看向女婿。蒋世勋冒着雨站在那里，浑的气质让他站在村民里像是鹤立群一般。觉察到他的神后看向他，里都是担忧和疑惑，

男人放在侧的手地攥成拳，竭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脸上的肌神经质一样动着。

坟上都着柳树，树荫遮天蔽日，即使在烈日下，走在这坟地里也会觉得有些凉。荒草满地中，早已有了一块新地方被挖了来，隐约可见坑底的红土。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坟地。坟地周围已经竖着大大小小的墓碑，很多上面刻的文字已经被风雨侵蚀，只能隐约辨认来。坟前放着破碎褪的纸纸人之类，还有一些供品的残余四散零落，想来是被村里的野狗们抢了，塑料包装袋飘零地挂在野生木上，凭空有些寂寥。

他的女儿是任的女儿，其骨中的偏执不知是像谁。当时的他叹了气，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女儿生前的话语，那时女儿已经瘦得厉害，枯枝一样的手地抓住他的胳膊，

“爸爸，不要太难过了。”蒋世勋想要劝解，却听见了那人低低的哭声。

这是个不容易向生活认输的男人，可如今痛失女，其中的辛酸苦楚怕是只有他一人独自承受。

这也是村里的规矩。凡是死了人的，必定要挖坟。挖坟要往下面挖得一，直到挖到红土为止。红土以上都是黄土，在村民们看来，那是黄河带来的土，死人睡在上面是睡不踏实的，所以棺底必须接红土，那是这里被黄河占据之前最原初的土壤，只有在这土里，祖先后代们才能安眠，才能安心地一代代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爸爸，我快死了，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回去吧，家里还有活要。”

“父亲，你一定不能让肖轻裳那个狐狸勾走世勋。世勋他有需求我可以理解，但他这辈都不能结婚，他的妻只能是我一个。”女儿说这话的神情恶毒扭曲，再加上一副消瘦的病容，看上去仿佛从地狱里爬来的恶鬼。

他能理解女儿的心情，可女儿的要求实在太过刁钻。女婿还年轻气盛的，这怎么能守得住呢？女儿天生就嫉妒，活着的时候尚且能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如今人没了，却还是固执地要求男人为她守寡。这就算是女儿也只能勉到，自己一个岳丈的，怎能到女婿里那事呢？

刘军叹了气，又黑又直的眉扭成一团，他拍了拍上的泥土，大步离开，

刘军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石碑，记起了女儿生前的音容笑貌。后是断断续续的哭声，和雨声混合在一起，在凉风中颇有些萧索意味。刘军把靠在石碑上，仿佛那是女儿的额。

“岳父？”

“走吧。”

然而还是有温的泪涌了来，无声地落在女儿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