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胡说。”

“现在你想求我已经晚了，说吧，你想要怎么死？”

“王锡爵，一个人在这世上事，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你觉得自己已经毁尸灭迹了，可是门上的指纹却都没净呢。”

“如果看到我没上去，他就一定会认为和你有关，哪怕杀我的人不是你，他也会把你的事情全都说来。”

“那又怎样？”王锡爵握了刀柄，掌心有汗。

“知你秘密的，还有顾华章。”

“你大概不知那时候我为了了解你了多长时间，又了多少力。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都知得一清二楚，包括那些黑暗的分。”

纪嘉的声音很平淡，甚至还有闲心微笑，

“你在说什么？”王锡爵皱眉，觉得纪嘉仿佛在讲一个他听不懂的故事。

之前纪嘉不觉得王锡爵是好人，但也不觉得他是多坏的人，末世里坏的人多了去了，王锡爵只是其中的小鱼小虾。环境所迫，有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锡爵一向伶牙俐齿，遇到多么尴尬的状况都能圆满带过去，可他没办法再装下去了，这人的话像是利箭一样穿透他的心，让他不能呼。

“虽然我无法你的梦，但在我的记忆里，前世的分也只有我一个人的视角，想必你也是如此。”

王锡爵手里拿着一柄刀，笑得狰狞，

他轻声说，

可现在王锡爵面前明明摆着许多路，却偏偏要选择最邪恶的那一条。因为一私人恩怨就要置他于死地。

不可能，知他的那些事现在都死了，要么就是找不到了，有的甚至当时的当事人都已经死了，留下的是无人过问的烂帐。

他抓了那把刀，就要这人的，让这人永远闭嘴。

动作轻松潇洒，和王锡爵梦里的一模一样。

王锡爵觉得自己的发麻，自己一件件或者见得人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被这人一一拎来说得清清楚楚，而这些事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带坟墓的。

王锡爵瞬间觉得有些骨悚然，仿佛他正站在灼的日光中，却觉得有冷的东西顺着他的脊爬上来，全都起了疙瘩。

然后纪嘉停下了，直直地看他的瞳中。从两人见面开始纪嘉总是有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此刻纪嘉不躲了，但他却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仿佛自己赤一般。

”这就是说，有些事情我知，但是你不知我知。“纪嘉低，有些苍然地一笑，

“王锡爵，你不会这么的。”

这反驳苍白无力，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王锡爵的脸忽然变得更加凶恶起来，这人既然知这么多他的秘密，那就更加不能留了。

纪嘉单手被铐住，另一只手伸衣服袋里，熟练地掏一烟，然后用打火机上。

灯光明灭，窗外是漆黑的海。纪嘉没有看王锡爵，而是越过他，把瞳看向那一片不见底的黑。

纪嘉看向王锡爵，睛里带着的悲哀，

耳边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手里的刀居然到了地上，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怕成这个样。

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纪嘉从此以后跟着他，要么自己就杀了他。

“王锡爵，我知你是个好人，大家也都知。你边的军师，从大学毕业的时候死心塌地跟着你，因为你资助了他四年的学费，还帮他给老母亲养老送终。你也帮过我，在孤儿院的时候看过我，还给我送过，当着大家的面抱我，就是为了警告那些欺负我的人。你捐过很多钱给慈善事业，虽然大家都不知……”

有些事情王锡爵自己都忘记了，可纪嘉讲得是那么详细，连细节也不漏过，他一件件地回忆起来了，记忆一般地将他淹没。

纪嘉语气平静，仿佛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亲目睹了这一切。

“我真的很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但没办法，是你我的。”

他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仿佛是透明人一般，所有的善念恶念都被看得一二净，仿佛他死后站在审判席上听候天使的裁决。

“王锡爵，你也是个坏人，你看中军师的才华，却对他想要摆个小摊奉养母亲的行为不以为然，于是你找人去了医院偷偷了，老人家就那样死了，军师这才关掉小摊，决定加你。你来孤儿院，并且对我好，实际上只是因为不久以后你有个采访，而我刚好长得比较上镜，又足够聪明，你觉得撒钱就能把我养着，不开心也可以随时断掉。你捐钱给慈善事业是因为那时候你过得不顺，想要钱消灾……”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为什么纪嘉会知得这么清楚？如果纪嘉知，为什么不早早告发他？

他脸上的肌僵着动起来，仿佛不停使唤一样地排列组合，他嘴角的笑容很苦也很勉，双手颤抖，说话也难得地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