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叮叮当当的大概是秦弈在砌菜地四周的矮围墙，秦漠也没来，不知什么去了。

秦漠手是脏的，没有把段云归往怀里揽，“怎了？”

段云归哦了一声，偷看了几秦漠，秦漠继续去砌砖了，他坐在石凳上继续看书，这下有些看不去了，秦漠满是汗，那墙倒也不用砌多少，浅浅两层就够了，但是日太毒辣了，秦漠一直在汗。

接着他把那箱搬到院里放在太底下晒着，“晒一晒就没虫儿了。”

秦漠抬看他，也不接那块布，一咬牙，段云归拿着那布往秦漠脸上，凉丝丝的布在脸上了一遭，秦漠由内而外的受到一阵凉，再看向段云归时，脸上带了明显的笑意。

要搁平常，秦漠指定要毒语两句说段云归气甚的，但他之前说的那话确实是过分了些，此刻他闭嘴不语，帮段云归把书上的虫抖掉，又翻了翻这本书，没有虫之后递到了段云归手里。

段云归还没忘他和秦漠还生着气呢，他嘴嗫嚅几下，“有虫。”

他没哭，却有些在眶里打转，他不知自己为何而泪，不知哭的是秦漠说的话太过恶劣还是哭的是秦漠总是误解他。

秦漠去洗了把手，走了屋里，这些书都太旧了，有的书页已经变脆了，生书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那些个虫还没豆大。

他连跑带过去抓住男人的衣裳，哪知在那儿砌砖的不是秦弈，是秦漠，秦弈不在家里。

段云归和秦漠赌气，连带着秦弈也得遭殃，他不敢明着不理秦漠，可秦漠不声，他也不主动和秦漠说一个字。

段云归一下眶酸涩起来，秦漠给他背了一大箱书回来，他刚对秦漠有了些改观，秦漠就在这青天白日的路上不分青红皂白用这样腌臜的话说他，他对秦漠再怎么改观，秦漠的也还是暴躁又势。

气，尤其是在对着段云归的时候，更容易嫉妒容易气急，他想叫段云归就安生待在家里，可段云归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什么小玩意儿，哪能都着秦漠的心思。

到最后段云归还是一个字也没说，他抿着嘴，逞一时之快只会招来之苦，他也和秦漠说不通，还不如沉默。

秦弈对他温和又怎样，秦弈是不说他更不打他，但秦弈不会阻止秦漠，到底他们俩还是亲兄弟是一家人。

他总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是太小心了，那估计之前挨打的事他就要一直记在心上了，他站起来在缸里舀了盆，那脸的布浸在冷里，走过去将布递给秦漠。

正看着呢，一翻页，书上爬了好几只虫，吓得段云归一激灵就把书给扔了，他边往跑边叫：“二哥！二哥！秦弈！”

回了家段云归就钻在屋里看书，一开始还气着，看着看着就消气了，这书讲的是些鬼怪志异，倒还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