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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我亏欠她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前那些事儿……她不愿意接受我对她好，那是我活该，我这个当妈的的不称职……”

陈鸿升名下一半的权给徐筱？徐楸有些想笑——陈鸿升的权理当是他儿陈默的，如果没有徐筱，他百年以后陈默是唯一合法继承人。如今他拿一半给徐筱这个外人，陈默怎么可能答应？

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

“现在去，好像不太方便。”陈默整个人呈现一很温顺的姿态，“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小楸，妈妈跟你说个好消息，”徐筱放下筷，似乎看徐楸心情好些了，赶趁打铁:“你陈叔叔要把他名下一半的权转让到妈妈名下，也是表他对妈妈和长清的诚意。最近我们在忙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等稳定下来，妈妈就把你该得的权和不动产先转给你一分，你也二十岁了，想用来什么，都可以自己主。”

有了陈鸿升的台阶，徐筱也连忙改:“……对，先吃饭，先吃饭……”旁边的服务员疾手快，赶过来将桌上的礼盒一应拿走，又上了一盅鲍丝生翅汤，这顿饭才算步正题。

她从这个认知里得到了一丝丝安。

她那颗因为见了讨厌的人而憋闷、灼烧的心，忽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等回去后，一整晚都可以和谢雍在一起。

徐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低声和陈鸿升聊公司的事，徐楸从中捕捉到几个频词，“收购”“海外分公司”“国际化”。

“对了陈默，收购欧的项目，一开始一直是你在盯着，虽然一直很顺利，但就是太顺利了，我心里反而没底儿。总之你多费心一些，千万不要了什么岔。”

徐楸自对视那一后就再也没有抬，但余光也能看到，听他们谈起权、收购，她越发觉得压抑。

徐楸不由得抬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陈默，对方却乎她意料的平静，亲爸了这样的决定，他一声不吭地听着，察觉到徐楸在看他，竟然还冲她微笑。

是徐筱在说，陈鸿升偶尔两句嘴。大概他也是嫌徐楸喜怒无常，说起这事，他们俩才会吵起来。

再送别的好了。小楸，这次是我唐突了，叔叔下次买礼前，一定先问过你的意思。先吃饭吧，啊。”

徐楸动着屏幕，到第四张，指尖堪堪顿住——

那不久前还和她耳鬓厮磨的人，一正装，姿笔地端站在台左侧，话筒握在手里，正在鼓掌——他并非照片主角，却是那么的显，光鲜亮丽、清贵得，被两边的装饰鲜和实拍无人机簇拥着，是任谁见了都要多少被惊艳到的照片。

陈默眉恭顺:“好，我知了。”

房间外的走廊静悄悄的，酒店的结构是外围中空，只有一楼的观景泉细微的声，仿若存在于上世纪欧洲名画里的型晶吊灯贯穿了几层楼，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离她手边的浮雕栏杆那么远。

说起公事，陈鸿升对着陈默没有了面向徐楸时那副慈父形象，看似语气不经意，实则夹杂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严肃:

她回看，竟然是陈默，不知什么他也来了。

一汤刚咽下去，徐楸放下汤勺站起来:“我去一下。”

“……我知，我知你是替我难受，但是你最好别在小楸面前胡说什么，你别以为她是耍小孩脾气，如果说因为咱们哪句话说不对惹她生气，她还真有可能不认我这个妈了……”

正吃着饭，徐楸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季玥给她发来一组照片，拍的正是晚会实况。

徐楸面无表情，听了里面徐筱的肺腑之言也毫不动容，正要抬手推门，后忽然传来声音:“……小楸。”

拍的是正在台上中央讲话的副校长林炳义，徐楸的目光却落在他旁边不远的谢雍上。

她去洗手间回来，包厢门虚掩着，从里面隐约传吵闹的声音。徐楸走近，却没有推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