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正拍下他的手，“别在正堂胡闹，去偏堂吃饭。”

周九玉一场就夺了众人的目光，剪裁得的致西装稍稍掩了他青稚的年岁，一众隶跪迎，“请二爷安。”

周九玉坐回位置，周承正的私君意风是唯一站着的隶，这是仅有家主私才有的恩典，他恭敬地低轻语，“主人，时间到了。”

姜昆文眶，神情激动，一把握住了周九玉的手，上下打量，“多少年了啊，多少年没见到了！当年你还那么小，就让你一个人去了，这些年怎么样？啊？当时你还那么小...”

“好，你去吧。”

一个发白的老人，上前垂着的金丝镜，认真的看向周九玉，“这是小玉?”

周承正坐于正堂主位，正和几位长者侧目寒暄谈，见周九玉来才正对南方，外人面前，周九玉微微弯腰弯腰，拱手请安，“请家主安。”

“多少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周九玉率先跨，丰城随其后，落地便跪于人脚边。周家祖宅的地盘上，隶没有资格站。

述职会没正式开始，堂内坐的几位都是周家的心腹元老，当年都是站在周承正一方的。

“小玉?”

“曹伯好。”

“是。”

“是”丰城清楚自己要的，周家祖宅，规矩就是不容挑衅的存在，这个事实他早已经清楚。只是再次看到缓缓现的熟悉建筑，骨里的害怕还是让他微微发颤，似乎是被周九玉到了，轻轻抚上了努力的后颈。

周家祖宅低调但豪奢，从宅门大堂的路青玉铺成，碧绿青翠，如同天赐，远远超过寸土寸金，走的人在上，跪的人卑如蝼蚁，这是隶最难爬的路，玉质，暴在空气中，没有人的作用，过人骨，将刺痛扎膝盖，每行一步，都是对周家的警戒。靠近幽大的主楼，丰城就不自觉的发颤，那是周家几百年的威压，只是靠近就能觉到自己的卑贱和低下。每一个动作，每一步爬行，都不敢有分毫差错，跟在周九玉右后方一寸的位置。

少有人见过周九玉，但是都知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周家的宝贝，周承正护在手心里的人。

姜昆文将近老朽的手掌扶上正是青年少的脸庞，像是要把这少年永远记在心里，周承正发话，“小玉，以后多去看看你姜爷爷。”

周九玉起走近他，好让他看清，“是的，姜爷爷，我是小玉。”

”

周家起灯，院里上了一盏灯笼，宣告述职会结束，周承正和周九玉亲自送几位元老，“哥，累死了。”旁人一走，周九玉一下挂在周承正上，撒起了骄。

丰城惊慌，“主.

“好。”

姜昆文这才将人放开，向上方一拜，“多谢家主。”

周九玉跟着走，丰城也应膝行跟上，但无能为力，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不受控制，“碰！”的一声扑倒地上，稍有移动的立刻针扎一般麻痛，像有万只蚂蚁啃咬血，一声沙哑轻声的痛呼引了所有目光，周九玉和周承正都停住脚步后望。

周九玉低贴近老人，“姜爷爷，我长大了，我回来了。”

周九玉对于今天要见的那群人并没有什么好，一群见风使舵的墙草罢了，看谁得势就往谁跟前凑。六年前，周家落败时，他哥凭一己之力生生扛住了那些血啃的家伙儿，带周家杀了一条路，而如今他们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俯首称臣的样，惺惺作态。周九玉什么都知，但又得什么都不知的样。

周九玉低笑了声，和院里站着的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曹伯，我去和家主请个安，先失陪。”

放在椅边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开始吧。”

院落里的人迅速站好，三人一组堂汇报。向周家和主要附属大族回禀年度任务。这一开，就是整整一天，坐的人都难捱，遑论跪着的，丰城虽然被调教过，但是毕竟中间停了两年，更没有亲自参加过周家述职，垂着的面上已经冷汗满布，牙关打颤，本丧失了知觉，连双手都酸痛非常，一日没喝没，全靠平日锻炼撑着，整个人昏脑胀临近崩溃，周九玉注意到了也无可奈何，但他还是希望丰城能忍得住，不然，这次他可不会救他，也救不了。

“起，坐吧。”

丰城垂首，更显乖顺。